眼這些雍丘民,鄧季又大喊道:「好了,現在老子招老弱!」
這種招人法倒稀奇,別屯都只招精壯,老弱算附庸,這少年居然擺明招老弱。
名為招老弱,鄧季喊的話卻是:「有沒有醫匠?入屯自身等同士卒,家眷為老弱!」
黃巾們逃命慣了,隊伍里只有兩個醫匠,逢戰時根本忙不過來,自己屯裏也有的話就要方便許多,鄧季許下的待遇不差。
「有有有!」
這下站出來的是一個鬍鬚花白的六旬老者,他激動得身體都哆嗦起來:「老朽吃得不多,能否換孫兒吃飽?老朽只求與老弱同等即可!」
「可以!」
老頭哆嗦着往後招招手,走出來的卻是兩個幼童,生怕鄧季反悔,老醫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這筆生意有些虧本,一個換兩個,被老頭算計了一把,不過鄧季還是咬咬牙認了。
老醫匠一家子已沒精壯,若到最後也沒人招收,等待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有沒有會打造兵器的鐵匠、弓匠、甲匠?入屯等同士卒,家眷為老弱!」
這次站出來兩個鐵匠,都是剛才還仗着力氣和鄧季比試過的漢子,至於弓匠和甲匠,郡城內或許會有,想從這些村民里招到那是鄧季在妄想。
「現在招所有匠人,連同家眷俱為老弱,每人每天供飯食十兩!」
其他屯老弱每天只得八兩吃食,鄧季不用養那麼多士卒,省下的糧食倒可讓老弱多吃點,其實一兩才抵現代十四克,這一點點真的不多,可對這些老弱來說,就為多這一嘴吃食,也願意跟鄧季走。
匠人畢竟有限,鄧季說完,亦只出來三戶木匠,一戶篾匠,一戶製糖匠,連同這些匠人家眷老小算上,仍舊差不少才到兩百人口下限。
鄧季這才開始老實招精壯男子,不過他們須得同自家家眷一樣,只算為老弱之列。
前面已有四位屯長招納過一遍,如今剩下的精壯都家眷多,有自持良家不願從賊的餓這麼多天下來早沒了抵抗之心,鄧季並不限制精壯家眷數量,不但很快便將人手招足,還多出幾十人來。
當然,這樣招卒也導致鄧季麾下精壯要比其他屯少得多,到最後,被劃為「老弱」的精壯男子鄧季屯只有四十餘人,差不多只是其他屯的一半。
一路都在逃亡,黃巾內部管理自然鬆懈,少年屯長點頭後,連名冊都不用造,這些雍丘民就成了鄧季麾下,從田校尉處領回今日軍糧,借許獨目屯鐵鍋做了一頓羹宴,勉強讓這些雍丘民們吃個半飽,總算都有了些精神。
各屯都在趕製木筏,鄧季與許獨目商量好,等他的屯渡河後派人將木筏劃回,讓自己這新屯後面過河。
把造筏時間省下,鄧季便帶着招到的兩個士卒和全體精壯出門狩獵,這些精壯也不能真就歸入老弱之列,心想等將來自己屯下富裕,讓他們專責看管輜重,便稱他們作輜輔兵。
周邊野物不少,鄧季可使喚的人多了,便先設下幾個簡易陷阱,安排人手在外圍吆喝恐嚇,鄧季帶人伏在留下的陷阱出口處獵殺,換地點圍殺兩次,其餘精壯都難以得手,鄧季和方蒙倒狍子各獵得幾隻。
送兩隻獵物給許獨眼做答謝,其餘都自家留下準備炮製晚餐,這新組的蛾賊屯裏頓時歡聲雷動。
油水豐富的這一頓是彌補月余來所受苦難的,雍丘民們吃得格外香甜,那郭石更是厲害,足吃了三斤粟米加兩斤狍子肉,果然對得起他那把力氣。
晚飯過後,田校尉派人各屯傳話,明日五更渡河。
遠遠看去,河對岸雖也不見人煙,不過為防止意外,早些渡河比較好。
明早就走,今夜各屯精壯便都忙着將輜重都搬上大木筏捆綁好,鄧季屯下一清二白,倒不用着忙,便讓他們各自去休息。
這一時期的黃河仍舊水質清澈,壓根沒有全世界河流中含泥沙量第一的模樣,水流量也要比後世大出幾倍,可惜鄧季前世一生都窩在西部山區里,並未到過黃河,無法在這時做出比較。
待得黎明時分,戰力最強的劉滿刀校尉麾下各屯先期渡河,小半時辰便全部安然上岸,過一會兒後河對面升起濃煙,那是約定好的,表示並無異狀。
劉滿刀派出偵騎,留在後面的各部這才開始過河,
6.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