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盯着木頭人,鍾敏卻一直盯着小雨,見她飛奔而去連忙跟着追了出去了。倒是楊寶臣還在呆呆地想着其中的關竅,二哥推了他一把便去追小雨。楊寶臣這才懵懵懂懂醒過神來也追了過去。徐良齊不明所以,想也不想便招呼這隨行的五六個家人在後面跟着追。於是一大群人都跟着小雨一起飛奔起來。
周圍的人見了,不曉得出了後面出了什麼事,便也跟着跑起來。好在小雨不過跑了兩個街口就停了下來,回頭一看也大吃一驚,一摸小臂的機關結結巴巴地問二哥的:「這些……都、是、些什麼人,跟着我們做什麼。」心下還以為是那精瘦男子帶了人追了過來,不免懊惱自己的莽撞。
那些跟着瞎跑的閒人見四周也沒有什麼熱鬧好瞧,後面也沒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趕,眨眼間又散去了。小雨連忙撫胸鬆了一口氣,徐良齊這會兒也追了上來,又上前施禮。小雨哭笑不得只得勻了勻氣息還禮道:「小弟姓夏,鳳翔人士。」
話音剛落,就聽徐良齊身後一個帶了帷帽的女子吃驚地咦了一聲。
那女子從徐良齊身後邁步上前,氣喘吁吁地問道:「可是那個有案首神童的夏家。」
夏小雨歪着頭上下打量他們,見那男子白白淨淨,着青色細佈道袍,頭髮松松抓了一個髻包了一塊頭巾在頭頂,斯文而不失飄逸。那少婦穿了一件鵝黃細褶長裙,頭上帶了一頂帷帽,一張臉都被隱在黑紗後面。小雨想了想難道是七哥哥的朋友:「你曉得我家哥哥?」
那女子聽了驚喜地追問道:「那你們家是不是有個叫小雨的小妹妹。她也跟你們在一起嗎?」
小雨疑惑地看了看二哥點頭道:「確實有個小妹…唔…跟…一起…不知這位姐姐是?」
那女子聽了歡喜地轉頭看着徐良齊道:「良齊,從前書里說,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我總在想着他鄉遇故知也能算一喜?如今才曉得這可真真是一大喜。」
說罷轉頭對小雨說:「你快去跟你妹妹說,就說是盧家三娘子來了。她必定記得我。」
小雨暗暗叫苦,心說我還真不記得。口中期期艾艾地問道:「若是她不記得呢?」
那盧三娘子搖着頭道:「怎麼會不記得,她那會兒都有八九歲了。你跟她說,我們一同在河邊賞花,她還跟興王的小兒子賽馬,贏了人家呢,這樣的得意事她斷不會忘記的。」
小雨哎呀叫了一聲,想起當時孫浩然的妹妹孫婉音帶了幾個女子一同賞花,其中一個是她母親娘家哥哥的女兒叫盧鶴儀的,難道眼前這個女子是她。
有心行個福禮,行了一半又覺得彆扭,索性做了一揖:「在下便是小雨妹妹,說起來姐姐還有一喜,姐姐的姑母和表兄也跟我們在一起。」
徐良齊夫妻大吃一驚,盧鶴儀顧不得還在街上,急忙走過去問道:「你們救了我姑母?我爹爹聽說了姑父的事情,派了人去尋,那時人心惶惶,路上也不太平。前後派了三次人才回來消息,說是姑母棄了莊子不知所終。」
「竟是被你們救了嗎?」說到這裏盧鶴儀也不由聲音顫抖,玄然欲泣,小雨隔着帷帽的黑紗見她緊抿雙唇,朦朧間雙眼含着淚花欲墜非墜煞是惹人憐愛。
徐良齊連忙從小雨手中抽出妻子的手安慰道:「娘子不必擔心,姑母吉人自有天相。」又沉吟道:「既然姑母平安,我們應該速速拜見才是。」那徐良齊也是個急性子,當即就讓家人拿了帖子去小雨他們的客棧。
小雨連忙拉過二哥介紹:「說起來大家還是親戚。這位是我二哥,宛如姐姐如今是我二嫂。」
盧三娘聽了不由一愣,不露痕跡地打量了夏二哥一番,上前施禮叫了一聲:「姐夫。」徐良齊更是手舞足蹈,他將小雨引為知己,又為娘子尋到姑母。現在又結識了二哥這樣的草莽英雄,也歡喜地上前一揖:「二哥,小弟這廂有禮。」
盧三娘子是大家閨秀,心裏不免更看重徐良齊這樣的俊秀書生。二哥麼?盧三娘子冷眼打量了一下,心中暗嘆,也不知道當時是何等情形,怎麼給孫五娘尋了這麼一個粗鄙的武夫。
於是,小雨又介紹鍾敏等人給他們夫妻認識,大家互相見禮一番。
徐良齊就向小雨討教:「夏兄弟,剛才那人偶是什麼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