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梨雖然想勸她少吃點,剛吃完飯得小心積食,可是想到主子今天的異常,還是決定不上去討這個嫌了。
習芸不知蘇青梨心中所想,就算知道,她也懶得注意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異常了,反正也沒人能拆穿她。正巧,原主只有在自家花園裏的時候暴躁的性子才會收斂,也可以讓她安靜下來發會兒呆。
蘇青梨這人能把原主哄得團團轉,可見是個非常有手段的人,而且她自負,驕傲,骨子裏與生俱來一種只屬於世家小姐的傲氣,這種傲氣不會因為什麼際遇輕易磨滅。
除了家庭的變故,她憑藉着自身的聰慧和運氣一直活得遊刃有餘,從未受過太大的挫折,甚至還能好好護着自己的小弟弟。
習芸不想沾血,但是她可以換一種法子,讓蘇青梨入不了天山門。
天山門的測試中,有一項是考驗心性的,若是心有執念,就很難過關,心中執念越深,這一關就越難過。
天山門收弟子自然也看修仙資質,但是對於資質平常的普通弟子而言,更多的卻是看個人心性。普通靈根的弟子進入天山門後修煉只能靠自己,就是所謂的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若是心有執念又無人點化,心性不堅者易滋生心魔,甚至終身被心魔所困,一生修行無所精進。天山門弟子眾多,師尊卻只有那麼幾個,而且終年不見人影,若非內門弟子,想要見到師尊並得到師尊的教誨幾乎是不肯能的。
這也是天山門收弟子注重個人心性的原因。
心無執念,心性堅定,是成為天山門弟子的首要條件。
蘇青梨心懷仇恨,這是她的執念,照理說,她是很難過關的,可是事實卻是她過了。
她的修仙資質並不高,既然通過考驗心性的測試,就說明她是一個心性極為堅定之人。
若是,她可以動搖她的信心,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她進入天山門了?
習芸越想越覺得有理。
可是,要怎麼做呢?
蘇青梨心中的執念就是復仇,那她是不是要以此來打擊她?
唉!若是習銘莊沒害了她全家就好了,她也不用那麼愁了。
咦不對,蘇府原本是丞相府,蘇青梨的祖父蘇晝明官拜右丞相,可謂權勢滔天,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探花郎給扳倒了?這裏面一定有蹊蹺。
蘇右相家被抄是在兩年前,蘇青梨入習府也是在兩年前,這也未免太巧了。如果原書中所說習府意外大火真的不是蘇青梨所為,那又會是誰?
習芸越想越是心驚,總覺得自己get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此時此刻,連花園裏吹來的春風都讓人覺得涼颼颼的。
習芸原本不想管習銘莊的事情,現在看來為了她能活得舒坦點,她也不得不管了。
「小姐,可是困了,不如回去歇息會兒吧。」蘇青梨見習芸一直發呆,不動彈,試探着勸道。
習芸因為想到蘇青梨的仇家可能另有其人,心裏的煩悶去了些,看蘇青梨也沒那麼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了。
不過她並不困,道:「不必了,陪我去花房。」
「是。」
習銘莊將習府花園北邊的一處空地給了原主做花房,這花房整體為木結構支架,鑲嵌整塊整塊的玻璃為牆頂,和現代的溫室一般無二。
習芸走進花房就感覺溫度上升了許多,空氣也變得濕熱起來。花房很大,幾乎佔據了整座花園的三分之一,裏面有原主專門找來給她侍弄花草的花匠花婢,此時見她進來,全都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禮。
習芸罷罷手,道:「你們繼續吧。」
「是。」
習府有十數個花婢,但只一個花匠。這個花匠說起來也是好玩,他原本是個擺攤賣花的,並不想入習府當什麼花匠,可原主看他擺攤賣的花兒種得好,硬生生把他搶了進來。
只是後來等原主入了天山門,他就走了,一走就沒了音訊。
此人自有一套種花養草的手段,原主能將花草種活是天賦,他未必能將所有的花草種活,但是他卻能將它們種好。
習芸對這個花匠一直存有好奇之心,原主記憶里花匠的面容比較模糊,惹得她一直心痒痒。此刻她見了,只能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