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顧以安的動作,談晉承頓時就渾身一僵。
尤其是當她那還有些冰涼的手,探入了他的胸膛之上,她那微涼的肌膚,貼着他的肌膚時,談晉承更是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
他的聲音也瞬間變得低沉:「安安,你……你要做什麼?」
他也伸出一隻手來,摁住了顧以安那隻已經貼上了他胸前的手。
可是顧以安的手卻是輕輕一轉,掙脫了,繼續摸着他的胸膛。
這樣一雙略微冰涼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之上觸摸着,簡直是在挑戰談晉承的神經!
他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有點兒開始發炸了。
「安安,你……」他的聲音更是低啞得不像話。
顧以安卻還是固執地摸着他胸前的肌膚,她摸到了他胸前的手術疤痕,儘管已經處理過了,但是還是有一些疤痕留下。
「這裏還疼嗎?」她抬眼看向談晉承,因為剛剛哭過,她那一雙漂亮且既有靈氣的大眼睛中,微微泛紅,水汪汪的一片。
談晉承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搖頭:「不疼。」
「當時……一定很疼吧。」顧以安又道。
談晉承的身體卻更加僵硬了。
當時?
他知道盛凌天肯定跟顧以安說了那次的事情,但是具體說了什麼,他並不清楚,他還以為盛凌天只是說了個大概,但是現在看來,盛凌天恐怕是把什麼都說了!
一想到這裏,談晉承的臉色就徹底黑了下來,這個盛凌天,真是該死,他真應該把追殺令的懸賞金額提升到三億美金的!
「子彈打中心臟,很疼的,對吧?」顧以安的語速非常慢,她的一雙眼睛就那麼直直地盯着談晉承。
談晉承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沒捨得躲開她的目光,微微地笑了笑,「忘記了。當時一切都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體驗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以安的眼淚一下子又涌了出來。
怎麼可能不知道?
人,只要是正常人,在瀕死時刻就沒有不害怕的,就沒有不絕望的。即便是她,對死亡想像過很多次,想像過或許死了之後,生活就不會再這麼艱難了。
可實際上呢?
每一次真的到了瀕死之際,她還是會忍不住拼盡全力掙扎求生。
沒人知道死亡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正是因為這種未知,才讓人格外恐懼,誰都一樣。談晉承也絕對不例外。
在那個時候,在那個情形下,顧以安真的是無法想像談晉承的感受!
「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談晉承心疼地吻去了她的眼淚,嘆了口氣說道。
顧以安立刻就咬唇,眼中的眼淚才剛剛流下去,就又立刻蓄滿了,她狠狠地瞪着談晉承:「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知道。」
「知道你還……」顧以安說不下去了,看着談晉承那帶着笑意的眼睛,她真的是說不下去了。
當時的情形,如果談晉承不衝出來的話,被子彈打中的,可就是她了。
談晉承又緊緊地擁着她,低聲說道:「安安,我從不後悔當時的選擇。我更慶幸……更慶幸我的本能做出了那樣的選擇。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可如果我當時猶豫一下的話,那……」
說到這兒,談晉承的臉色也隱隱發青起來。
顧以安當然明白他沒有說出來的話了。
如果讓是他猶豫了,那麼中槍的人就是顧以安了。顧以安中槍了,也就沒人能做手術了,那麼……顧以安必死無疑!
所以每一次想起來,談晉承都覺得無比慶幸。
顧以安的嘴卻是扁了起來,而且唇角也不受控制地往兩邊撇,她連忙咬着唇,不讓自己像是小孩子那樣哭……
可是只能是忍不住。
尤其是看着談晉承這樣子,她更是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好像是被酸酸漲漲的東西給填滿了。
難受,真的是好難受。
就在這時,原本正在哭泣的她,忽然一口咬上了談晉承的胸膛!
咬在了他那早就已經癒合了的手術疤痕邊上。
她很用力,但是要咬住談晉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