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城主當初和盜羈和尚說好的,便是這些,只要那些盜匪不影響到無厭城的安定,便相安無事。
申步虛徑直走入雞公寺內,這個寺廟很小,小得只容得下一個佛像,盜羈和尚就站在這個佛像前,道了聲佛號,「申居士且看,這尊羅漢是惡言羅漢,能化言語為言靈,有撼山動地之能,片刻間便能致人死地。三百年前惡言羅漢落於此地,塗炭生靈,貧僧來此捉拿,無奈此子狡黠靈動,四處流竄,其言靈更是流毒無窮...」說着手上不停,點燃一個香塊放在香爐里。
頓了一頓,又道,「居士聽說過的那些土匪,本來都是普通農民,奈何心中一絲無名火起,便被言靈煽動,淪為暴民。不得已,貧僧只得在此設立廟宇,供奉惡言,望能夠以佛門善心咒感化眾人,化解惡言之戾氣。」
申步虛細看這尊羅漢像,只覺這個羅漢慈眉善目,耄耋之年,心道這佛門便是任何惡鬼邪魔入了進來,立時變得這般好人模樣。心下不屑,嘴上卻還禮貌,道,「你說這些,是為何意?」
盜羈,「若貧僧沒算錯,這惡言羅漢的精魄已經附身在雷家堡的四公子雷德身上,長久下去,這位四公子只怕要發狂。屆時就是雷家堡的一場劫難,天雷派的處事一向是殺一儆百,從不會對魔鬼手下留情的。」說着,指着惡言羅漢的像。
申步虛,「如此,便是這雷家堡的劫數了。」
盜羈,「居士此言差已,此一劫不單是雷家堡的劫數,更是申居士你的劫數。居士可知在此苦集夢境內,若要出得去,必須完成既定的苦劫。」
申步虛心下一冷,道,「苦集夢境?」
盜羈和尚,「居士且聽我說...」囉嗦了半天,終於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個大概。
原來申步虛在睡眠時,陰差陽錯地進入了佛門重寶——『明鏡台』內,這明鏡台經過歷代佛門子弟的供奉,自有許多妙用。其中最厲害的一門奧妙,便是明心見性,再邪惡的人或物事,只要被收入明鏡台內的三千小世界內,加以時日,也會成為佛門子弟。
有時候,為了加快明鏡台內物事皈依佛門的進度,佛祖往往會派遣門中弟子潛入其中,對那些邪魔強行進行削弱或心理上的打擊。
申步虛在龍山寺的萬佛像前曾聽萬佛說過,佛門有三千大世界,重寶三千,秘寶三三千,明鏡台屬於排名前十的幾種,是以申步虛還小有些印象。不過申步虛記得最清楚的是排名第一的菩提寶樹,據說能夠自生宇宙,這佛門三千大世界,便是以菩提寶樹為依憑,每一個菩提子,自成一方世界。
申步虛心道,『此事蹊蹺,只怕這場苦劫是衝着我來的。』
正在申步虛沉思之際,盜羈和尚開口了,「申居士不必擔心,貧僧來到這裏,便是為了捉住惡言羅漢,相信申居士只要協助貧僧捉住惡言,便可回到原來的世界。」
申步虛,「如此說來,捉住惡言,也不一定能夠脫離此地。申某先要去無厭城的比武大會,告辭了。」
這申步虛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得到這麼個似是而非的回答,盜羈和尚也不生氣,「如此,申居士請了。」
說來也怪,忽南、忽北二人,在外只呆了盞茶時分,便見申步虛去了又回來了。本來頓飯功夫就能走到的無厭城,待得三人回到黃石客棧的時候,卻已經是晚飯時間,忽南、忽北連道口渴肚飢,又罵盜羈這個賊禿使了什麼障眼法。這個時候,便是傻子也知道這盜羈和尚是個有法力的。
唯一知情的申步虛當然清楚,這是申步虛沒有答應盜羈和尚的邀請,這和尚便撤了法力,讓三人多走一段也好,這禿驢確實心眼忒小。以後跟南山那幫賊禿打交道也得小心了,不過這盜羈留着頭髮也不算賊禿,罷了,以前剃度的時候肯定也是做過禿驢的。
註:
1不日山
本屬於雷鳴山地界,盜匪猖獗,山里村民苦不堪言。忽有一日,此地來了個盜羈和尚,平了此地的盜匪,隨口說了一句要在此建廟。只一日夜間,一座小廟拔地而起,眾村民以為神異。
天雷派長老天沖子到此,與盜羈和尚賭鬥一場。盜羈自稱天沖道人若能破得了自己的不敗金身,盜羈捲鋪蓋走人。
後二人鬥法足有一個時辰,其實是天沖子以無上雷法劈了盜羈足有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