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亞茹回到自己屋裏的時候,天色也接近的晚膳的時間,回屋就看到阿杏一人在屋裏擺弄着食物。看到八仙桌上的一盤糕點,她愣了下,側頭看着阿杏,「這糕點是?」
阿杏放下最後一盤土豆絲,不緊不慢地回應,「哦,你說這蓮花糕,是廚房的祥嫂多做的,我聞着味道不錯,心想着反正多了也是閒放着,不如我拿來我們合着晚膳吃了。也多虧夏小姐的照顧,我們可以在自個房裏用膳,多拿了盤蓮花糕也不會有人知道,」說着笑了笑,手裏揀起塊沾着蓮花碎星子的糕點往嘴裏塞。
林亞茹皺了皺眉,鳳眸盯着桌上的蓮花糕,嚴謹道,「阿杏,下次沒有我的叮囑,不要隨便拿夏府的東西。我們不是夏府的客人,沒有尊貴無上的地位,在別人屋檐上若是跟在春風樓那般,我們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亞茹的嚴謹嚇了阿杏一跳,拿着蓮花糕的手顫了顫,臉色立馬正經,「姐姐,阿杏明白。」
看着阿杏有些嚇白的小臉,林亞茹的鳳眸里閃過無奈,她也不想嚇她的,只是不願自己在乎的人在這陰暗的夏府受得什麼罪,現在的夏清然,她是越來越琢磨不透,只求這三天之限早早地過去。
用完膳,天邊的太陽也不過剛垂下,林亞茹不方便隨意出了夏清然的院子,坐在屋裏對着書桌上的宣紙隨意塗鴉。用完一張宣紙後,她總不是無可避免的嘆口氣,真不知道古時候的那些千金小姐是怎麼在間小房子裏生活的,每天對着四角的天空像個井底之蛙一樣的杵在自己的世界,難道不會視覺疲勞、乏累無比嗎?
「唉~」摘掉面紗的林亞茹,一張俏臉奄奄地嗑在書桌上,粉唇間吐出哀怨地嘆聲。
阿杏坐在一旁的八仙桌前,本來還興致勃勃地繡着雙飛翼,聽到林亞茹嘴裏不時地發出幽怨聲,她的心情也跟着起伏跌落,到最後趣味乏乏地放下繡品看着林亞茹,「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從傍晚用完膳到現在為止,你已經嘆了不下百次的氣。」小眼落到書桌上的宣紙,「不喜歡作畫,不如和阿杏一道做女紅?」提到女紅,她的眼裏星光閃閃。
「算了,做女紅就算了。」林亞茹興趣缺缺地起身,讓她做女紅不如讓她去死,想着跟阿杏平常似的坐在屋裏繡花繡蝶的,她就一陣頭疼。
阿杏疑惑地提出一直隱匿在心中的問題,試探地問,「姐姐,阿杏一直有些問題想問你,不知道當講不講。」
林亞茹黛眉欣喜地斜飛,顯然這個話題扯起了她的興趣,「你說。」
「姐姐,還記得下午對夏荷姐姐說的話嗎?你說你不識字,可你又會在宣紙上寫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阿杏不識字,但是也知道若心中無一點墨,是不可能在紙上拾得興趣。姐姐,阿杏知道這樣問你會給你帶來很多的芥蒂,但是阿杏想了解姐姐,想和姐姐能分享一切煩惱與苦痛。是不是夏府的人讓姐姐起了生分?」
一同坐在對面的林亞茹,聽此好半晌沒有說話。
面前的阿杏又接着說,「你變了,姐姐。從小阿杏就在春風樓的底層打轉,姐姐是鴇娘打小培養的魁主可能無法體會到我的敏感。若說以前你雖然驕縱慣了,但是又會有幾分真誠使然,那時候的你若被人使了絆子,那人非死即傷,你的心情起伏總會在臉上浮現出來。可如今的你會為了生活拼搏、堅強的意志、命運的超脫等等性子都是在以往不曾遇見的。
更甚至你會為了我去乞求別人,那日下雨我雖然倒地卻還有零星意識,我清楚的感受到你的悲鳴,你對夏小姐的乞求與尊嚴的維護。那時我就開始迷惑我伺候了十多年的小姐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魁主姽嫿?」
第一次,阿杏靜靜地坐在林亞茹的面前,她們兩個像久經風霜的密友坐在一起談論過去。她臉上的沉寂是林亞茹以往不曾見過的表情,好半天,林亞茹都不曾對答。
尷尬地咳了咳聲,林亞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漸升地皎潔彎月,粉唇輕啟,「阿杏不管你信不信,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應該還記得在春風樓荒園的事情吧那天在荒園救了你後,我告訴你我忘了所有的事情,那不是我在騙你,而是我真的失憶了,只是失憶的地點不是在荒園而是在被鴇娘廢了魁主的那天。
或許那天我真的受了很多的刺激吧,竟然忘記了我認識你的經過,忘記了在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