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林亞茹沒想到自己的後路全被夏清然給絕了,指着如意離開的背影,晃悠着手指渾身發着顫意。
「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阿杏揀起地上的紙,攤開赫然是一張店鋪的地契,將紙放在林亞茹的眼前,她擔心地開口。
林亞茹氣的紅着張臉,上下牙齒打着顫意,她沒說話,早在四周圍攏成一圈看熱鬧的群眾卻是指着她和阿杏指指點點。
「這兩女的是什麼人?怎麼跑到夏家以前的老客棧了?」——年邁的老大娘指着癱軟在地的林亞茹,漏風的嘴巴上下打着顫動。
「誰知道,剛看到夏大小姐的兩個婢子對那丫頭惡言相向的,想必是做了什麼見不等人的事,所以被貶到這兒來了。」——老大爺沒事找事干,閒着瞎嘮嗑。
「大爺,你猜錯了吧?你看着丫頭手裏拿着貌似是地契的東西,我猜是夏家的舊親戚上門,他們不好驅趕,只好找了個沉寂了近50年的鋪子給她們營生,嘖嘖,大概就這樣子。」——年輕人想像力好,摸着下顎琢磨着道。
「我看你們就別瞎鬧騰了,兩小姑娘都被你們嚇着不敢說話了,就親戚也好,做了什麼壞事也好,跟我們啥關係?走走走,我們別圍着她們了,都傍晚了,我家狗牙子都等我煮飯了。」——懷孕的婦人瞧着林亞茹兩人越來越惱色的臉,訕訕地叫喚了兩句,匆匆離開。
「……」周圍的議論還在繼續,阿杏心疼林亞茹受不了那等冷言冷語的刺激,站起身,扯着喉嚨指着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啊?大傍晚的不回家去吃飯,就會瞎站着說三道四,你們有那閒工夫扯談,不如哄媳婦、孩子,那樣看着也欣慰。在這裏議論弱質女人的是非,你們也是臉皮厚的種。你丫的,再講下去,我拔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頭,煎了炸了炒了烹了吃!!!」見眾人還要說下去的樣子,阿杏揀起地上破碎成一塊一塊的招牌砸向說話的人群。
「你們再說,我砸死你們,砸死你們,死了都是你們自個找的,賤骨頭們。」阿杏邊砸,嘴裏邊叫嚷道。周圍的人群經不住阿杏的鬧騰,罵咧了幾句,也就不歡散去。
「走了,就別給我回來,狗娘養的,欺負我姐姐的破爛戶們。嗤——」扔掉最後一塊木頭渣,阿杏這才姍姍地撲回林亞茹的身前,「姐姐,沒事了,我把那些人趕走了。」
林亞茹低着頭,看着手裏藏匿着一白兩銀子的包袱,鳳眸酸楚地閃了閃,抬起頭眼中卻浮上嘲弄的笑意,「阿杏,你剛才可真厲害,幫姐姐都打跑了好多鬧事的人。」摸了摸阿杏小小的腦袋,只有她自己知道說着這愜意的話,心裏的酸澀是多麼的泛濫。
「姐姐,你,沒事吧?」阿杏以為林亞茹是氣糊塗了,試探地問了問。
林亞茹拍了拍阿杏的腦袋,「你腦子想些什麼呢?不就是個破鋪子嘛,姐姐腦子裏有計劃有點子,又有這一百兩銀子做本金,還怕什麼呢?只要我腦子還能思考,破鋪子爛鋪子我都能讓它成個金鋪子。走,我們進屋。」
聽林亞茹這麼信誓旦旦地回答,阿杏沒再多想,匆匆地跑到林亞茹的面前,「姐姐,讓我給你開門吧。」
門才開,裏頭就漂出陳舊的腐臭味,不是屍體的復仇,而是一種被塵封了世紀的建築突然有一天被打開後就不見陽光的味道,好半晌,直到漂浮在半空的零星塵埃飛出後,林亞茹兩人才姍姍而入。
瀰漫灰塵的桌椅,陳舊不堪、甚至斷了一櫃的櫃枱,斷架的扶梯,木質縷空了的一半的梯子,還有頭上佈滿的蜘蛛網偶爾懸掛的八腳動物等等晦澀建築,林亞茹看到這一切一切的荒蕪景象,陰鬱的心情更上一層樓。
「姐姐,沒事,嘿嘿,我們只要打掃打掃下,這些地方就會變好的。」阿杏生行並驅的取出袖子裏的手帕,那是她前些日子在夏府繡的雙蝶帕子,沒想到這會子竟在這兒派上用場。
「姐姐,你看,擦擦就乾淨了!啪!」阿杏沒想到她這手帕剛擦在佈滿灰塵的桌子上,手勁還沒動,手下的桌子居然啪嗒碎裂在地,「呃……」呆呆地看着一地的碎木,阿杏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
看到這一幕,林亞茹的眉頭輕微地挑了挑,鳳眸里的小火焰跳了跳,「阿杏你去看看這鋪子裏好有些什麼東西,能利用的都利用了。我上樓看看。」忍着空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