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漫步」和「十二隻猴子」於十二月十五日舉行點映,這也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在外人眼中,這只是簡單的點映而已,但是在內行人眼中,即使是同一天同樣在三間院線上映,還是有所區別的。
「十二隻猴子」選擇了北美第二大院線amc位於洛杉磯繁華地帶的三間院線,這三間院線提供了二十五塊屏幕進行放映,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同一個時間段有二十五間放映廳可以播放這部作品,容納的觀眾數量自然更多。
「死囚漫步」則選擇了北美藝術院線的龍頭公司地標院線(landmark)位於大學城、伯班克和比佛利山莊的三間院線,這三間院線提供了十二塊屏幕進行放映。
這也是兩部電影的屬性所決定的,「十二隻猴子」瞄準了票房,而「死囚漫步」則瞄準了藝術院線。與主流商業院線相比較,藝術院線大多都位於雅皮士、嬰兒潮一代聚集的城市或者大學生,因為這裏生活着藝術電影最忠實的觀眾群體,相對而言受教育程度也都會更高一些。
這細微的差別也昭示着,其實「死囚漫步」和「十二隻猴子」看似一樣的起跑線,從本質上來說,還是不一樣的。
凱拉-柯爾天空還灰濛濛的時候就起床了,匆忙趕往地標院線位於伯班克的影院,可是當她抵達現場時,看到眼前那可怕的長龍隊伍,就不由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昨天晚上約修亞-克蘭斯頓就告訴她,最好提前一個晚上過來排隊,否則今天很有可能就搶不到第一時間的電影票了。
凱拉對於約修亞的小題大做顯得不以為然,她可是常年混跡於聖丹斯電影節的人,她清楚地知道,即使有了「低俗小說」和雨果的效應,但獨立電影在美國想要引起更多的關注,還是一條漫漫長路。所以,即使「死囚漫步」最近的聲勢再浩大,直接走進電影院觀看的觀眾也還是不會太多更不要說周五首次放映的第一時間就走進電影院了。
所以,凱拉在家裏早早休息,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了。
但現在凱拉卻後悔了,眼前浩浩蕩蕩的人潮看起來比「生死時速」的首映式也不遑多讓,凱拉遠遠地從隔壁街道就可以看見排隊的長龍了,順着隊伍一路朝着電影院門口走去,足足走了近三百碼的距離,這才看到隊伍的盡頭,回頭一望,那已經消失在街角拐角處的隊伍着實讓人咋舌。
粗粗一打量,至少有三百人以上正在排隊,凱拉低頭看了看手錶,此時才不過六點一刻而已,距離「死囚漫步」正式投入放映還有近兩個小時,隊伍就已經如此雄偉了,讓人不由開始擔心:他們真的買得到今天的電影票嗎?
靠近電影院門口的隊伍,逐漸就開始誇張起來了,十幾個帳篷紮營在街邊,視線之內甚至還可以看到棉被和冒着熱氣的咖啡,儼然是一副野營的陣勢。就在這群野營的觀眾之中,凱拉找到了剛剛睡醒的約修亞。
「哇哦,你……看起來……真是一團糟。」凱拉想要尋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但卻十分困難,感嘆詞猶豫再三還是蹦了出來。
約修亞盤腿坐在帳篷里,揉了揉眼睛,表情不僅沒有窘迫,反而還呵呵地輕笑了起來,「你看看身後的隊伍,感覺應該就沒有那麼糟糕了。」這話讓凱拉的話語不由就噎住了,約修亞從帳篷里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打了一個呵欠,「你看,我昨天晚上八點多就過來了,前面還拍了十二個人,看那場面真是太過壯觀了。」
「雖然我猜到今天場面會比較熱鬧了……」這也是凱拉天還沒有亮就起床的原因,可是仔細想想,她的早起在如此誇張的隊伍面前,着實不算什麼,這讓她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我們都低估了雨果的效應。」
「可不是嘛……」約修亞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再次看了一眼後面的隊伍,嘖嘖稱奇,然後指向了排在自己前面的夥伴們,「昨天晚上我們聊了很久,這些都是雨果最忠實的粉絲,不過他們更多是影迷,對榮耀至死了解不多,經過八月五號之後,他們倒是對年輕火山十分感興趣,我昨天給他們科普了不少。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凱拉看着約修亞臉上那毫不做作的心滿意足,內心居然抑制不住地開始羨慕了起來。她想起自己年初前往鹽湖城時的那種滋味,和所有獨立電影愛好者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