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華納兄弟,環球影業、索尼哥倫比亞影業等電影公司,都還是不願意放棄希望,雖然人們總是喜歡說,荷里活永遠喜新厭舊,沒有人無可取代,也沒有人能夠永恆君不見阿諾德-施瓦辛格自「真實的謊言」之後近兩年的勢頭就出現了明顯下滑跡象;但事業正在努力攀登全新高峰的雨果顯然暫時不在這個行列,即使身價高達兩千萬美元,依舊有無數財團揮舞着他們的支票懇求着雨果的青睞。
雨果短時間內對於接拍新作的確是沒有任何興趣,他和里克兩個人達成了共識,下一部作品必須謹慎挑選,到底是商業電影還是藝術電影,到底是看劇本還是看導演,到底是挑選輕鬆一點的題材還是挑選嚴肅一點的題材……他們都需要從長計議。
全身心投入了巡演的前期綵排準備之後,雨果的生活又再次變得規律起來,樂隊成員一邊和現場國度的代表交換着意見,制定詳細巡演計;一邊展開了長時間的練習,力求奉獻出一次完美的巡演舞台。
不過顯然,雨果想要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是不可能的。記者們幾乎每天都守候在樂隊的練習場地周圍,只要看到雨果就蜂擁而上;連帶着許多狂熱粉絲都每天長時間守候在練習室門口,只為了能夠見上雨果一面,這使得榮耀至死練習室所處的那片安靜區域每天看起來都像是迪斯尼樂園。
今天雨果再次來到練習室時,遠遠地他就看到了門口那三百多人的洶湧人潮,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無比的表情,那種根本無法隱藏的狂熱讓空氣都變得炙熱。
雨果知道,他應該感覺到榮幸,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這些人卻因為他而瘋狂,這是許多人夢想了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高度。幾乎每一個人在生存過程中,都在尋找自己的存在感,都在渴望着社會的認同,都在追求着屬於自己的成功……現在,雨果已經獲得了這一切,他就好像是上帝一般,站在高空俯瞰着洶湧的浪潮。
可是,雨果卻感覺到一種恐懼,被人群淹沒的恐懼,就好像他是無比渺小的一隻螞蟻,那些洶湧的人潮只會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似乎隨時都可能將他吞噬;隱藏在人氣背後孤獨的恐懼,他已經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了,不要說和卡梅隆出去逛街了,就連和樂隊成員去喝一杯啤酒的自由都被剝奪了。
還有從巔峰掉下來之後的恐懼,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此時雨果才終於明白那些大家族、那些成功人士,為什麼為了金錢、榮譽、名聲而不折手段,因為他們品嘗過巔峰的喜悅,不想要變得狼狽不堪,即使再卑鄙再殘忍也在所不惜……
那無止境的恐懼讓雨果的腳步不由就停止了下來,然後閉上眼睛因為那洶湧的人潮似乎在下一秒就會直接撲面而來,將他淹沒。
雨果想要邁開腳步,朝兩百碼之外的練習室進發,但腳步卻怎麼也邁不開了。曾幾何時,雨果覺得這是無比荒謬的一種想法:他們就是依靠觀眾支持吃飯的職業,他們怎麼可能害怕觀眾呢?他們怎麼能夠對觀眾使臉色呢?他們怎麼能夠肆無忌憚地耍大牌呢?可那都是旁觀者的想法而已,只有真正到了這個位置,才知道個中的苦澀和艱難。
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雨果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他給尼爾打了一個電話,說他今天感覺不太舒服,缺席練習。尼爾似乎聽出了雨果聲音里的疲倦,也沒有追問什麼,只是讓雨果好好休息,就掛斷了電話。
沿着街道漫無目的地前進着,身後僅僅數百碼出喧鬧得像是聖誕集市,可數百碼之外卻安靜得像是過了午夜的鄉村小鎮。如此鮮明的對比讓雨果有一種莫名地荒謬感。
今天原本是全天都進行樂隊練習的,但雨果現在卻沒有辦法投入練習之中,臨時決定離開那洶湧的人群,雨果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因為即使他今天戴了棒球帽,但只要他走到稍微人多一點的地方,就可能會被認出來,然後引起騷亂,除了乖乖地呆在家裏。
雨果意識到這個想法是多麼自戀,多麼以自我為中心,嘴角卻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因為比這個想法自戀來說,更加可笑的是,他的想法是真實的,即使他想否認想謙虛,也沒有辦法。
正在想着,迎面就走來了一群大學生,他們嘻嘻哈哈地大笑着,然後其中有兩個女生似乎注意到了雨果,投來了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