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公路宛若一條潺潺溪流,在徐徐降落的夕陽之中蜿蜒連綿,壯觀恢弘的景色在如血霞光之中美輪美奐,然後就這樣一點一點看着夕陽消失,藏青色的夜幕籠罩而下,進入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
夜色越來越濃厚,或靜謐或喧囂的燈光在視線遠遠近近點綴着,將那隻剩下寥寥星光的夜幕完全支撐起來。廣袤綿延的低矮丘陵在車輪之下延伸,清澈的溪水靜靜流淌,滋潤着公路不遠處那鮮嫩的草地和溝壑線條流暢的葡萄園。
這間名叫「棕櫚樹」的汽車旅館坐落在納帕鎮(napa)的外圍,月光之下古樸的灰牆倒影着身後那片連綿不絕的葡萄園的婆娑陰影,輕輕吹拂而來的深夜涼風送來了成熟葡萄的香氣,雖然旅館顯得有些年代,但充滿歷史的一磚一瓦卻遠離了城市的熱鬧,彷佛來到了世外桃源。
雨果手裏拿着已經滾燙的手機,看着不斷閃爍提醒着電量用盡的信號,等待着眼前的房間門打開。那門板輕輕打開,泄露出一抹鵝黃色的光芒,剎那間周圍的黑暗都驅散開來,然後他就看到了查理茲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凌亂的頭髮和糟糕的淚痕讓她看起來像是剛剛在女子監獄裏經歷了連番苦戰。
雨果朝查理茲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抬起了左手裏的便利店膠袋,裏面裝滿了啤酒,低聲說到,「我手機應該就要報廢了,你確定還要繼續嗎?」
查理茲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看着眼前的雨果就這樣愣在了原地。雨果嘴角那抹笑容是如此溫暖,幾乎讓她措手不及,原本已經乾涸的眼眶突然就崩潰了,那驟然襲來的淚水讓內心所有的軟弱和膽怯都洶湧上來,查理茲暴躁地擦拭着眼眶裏的淚水,但卻根本停不下來,於是她乾脆就轉過身體,用背部面對雨果,然後緊緊咬着牙齒、用力握着拳頭,放任淚水徹底肆意。
一個人堅強太久了,她真的累了。也許不是因為完美先生的不告而別,而是因為她一個人堅持了太久,她想念以前在日落廣場時同居的日子。她只是需要知道,有一個人在那裏堅定不移地支持着自己,有一個人始終能夠理解自己、明白自己、等待自己。而現在,那個人出現了。
查理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好不容易等眼淚控制住了,她才發現,房間裏依舊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愣了愣,轉過身就看到了依舊站在門口的雨果。雨果臉上還是掛着那和煦的微笑,低聲說到,「不打算邀請我進去?」
查理茲被這話直接就逗笑了,又哭又笑得像是一個瘋子,「你那麼大牌,還需要我專門邀請!」
「那我就把這句話當做是肯定的答覆了。」雨果這才走進了房間裏,然後把房門重新關了起來,走到一旁,把手裏的啤酒都放在了櫃枱上。
看着雨果那寬厚的背影,眼淚莫名又再次涌了上來,查理茲沒好氣地嫌棄到,「你來幹什麼?」
雨果卻是輕笑了一聲,「過來看看你到底多麼狼狽,平時都像個男人一樣,要看到你為一個男人哭成這樣沒出息的樣子,我可是十分好奇……嘿,查理茲-塞隆女士!」雨果話語還沒有說完,就察覺到查理茲整個人撲了上來,然後把整張臉都在他外套的背面磨蹭着,眼淚和鼻涕都糊做了一團,這讓雨果覺得背部有些痙攣。
「雖然我知道你很不講衛生,但……女士,這是我剛買的新衣服好不好!」雨果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還是輕輕勾勒了起來。
查理茲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用雨果的外套把自己的臉部打理乾淨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義正言辭地說,「切,不講衛生的還不知道是誰,這衣服幾天沒洗了,居然直接就穿了出來,被狗仔隊看到,可是要丟人了。」
雨果卻不反駁,只是把外套脫了下來,然後放在了旁邊,回頭狠狠地瞪了查理茲一眼,看到查理茲那已經乾淨的臉頰,雖然通紅的雙眼依舊十分狼狽,但粉黛未施的面容卻已經恢復了熟悉的模樣。雨果隨即拿起兩瓶啤酒,遞了一瓶給查理茲,自己走到床沿直接坐了下來。
查理茲熟練地打開了手中的啤酒,然後仰起頭就開始咕嚕嚕地灌了下去,一口氣就喝完了一罐,右手狠狠地用力,直接就把啤酒罐給捏成了一團,隨手扔到了牆壁上,緊接着又再次從桌上拿了一罐,走到床沿,在
第1770章 1770 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