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歸帶着孩子們出去,一路出城去了軍營。
視察不是一時半會,孫凌一直陪着。最後也不知怎麼,就成了裴玉渡看着孩子了……
他是誠惶誠恐,哪裏敢有一絲怠慢呢?幾乎是亦步亦趨了。
「你跟的這麼緊做什麼啊?本宮就是去那邊看看馬。」銘安無奈道。
不就是看看軍營裏頭的戰馬麼?用得着這麼跟着?這個人真是不好!
「是。」裴玉渡應了,稍微退後幾步,可還是亦步亦趨。
銘安皺眉,到底沒說什麼,他也知道這人緊張了。
搖頭不理他,拉着銘壽往馬廄去。這裏是軍營馬廄,自然不會只有幾匹馬。但是,更多的戰馬都在外頭,這裏的十幾匹都是副將們的。
「這些都不錯呀!弟弟你看,這個。」銘安指着一匹高頭大馬道。
「哥,我不懂……」銘壽尷尬撓頭。
他就是被人帶着騎馬,自己還真不會。
銘安其實也不會,可是他馬很多啊!這次去了南疆,又得了好幾匹好馬呢!
「回京之後,就要習武了,騎馬也要學了,哥哥的馬都給你騎!」銘安道。
「嗯,還!那我們跟着誰習武啊?」銘壽對習武的事顯然有興趣。
「娘說跟着爹學,可是爹好忙……跟着裴侯學吧,要不就舅舅們!可是舅舅也很忙。」銘安道。
疾風回京之後,就要趕赴北漠去了,這一走,就是好幾年。
裴玉卿暫時不會離京,估計是他了。
「嗯,凌風舅舅忙的,顧不上的,裴侯會教我們麼?」銘壽問。
「不知道啊,總會有人教,爹爹雖然忙,但是也會教的!」銘安興奮道,恨不得馬上就回京算了。
「給太子殿下請安,給二殿下請安。」裴玉卿來,就見兩個孩子嘀嘀咕咕,裴玉渡站在一邊一眼不錯的盯着。
心裏好笑,這個哥哥膽子怎么小了。
「侯爺。」裴玉渡拱手。
當着太子呢,規矩還是要守着的。
裴玉卿也不在意這個,只是道:「太子殿下和二殿下看馬麼?這些馬雖好,可是也比不得太子殿下的幾匹。」
「我們再說回京後習武的事,裴候要教導我們麼?」銘安道。
「想必臣沒有這個福氣了。」裴玉卿笑道:「臣這點微末武藝,倒是不想藏私,可惜臣與陛下的武藝不一樣,武器不一樣,要是臣教了殿下們,那麼陛下可就插不上手了。」
就他看來,燕子歸一定會手把手教導太子武藝的,那他是沒機會。
「……哦。」銘安想了想,也只知道爹是用劍的,而裴玉卿是用長槍的……
「不過燕安候在京城,他雖忙亂,可是他武藝與陛下同出一源,也能教殿下們。臣雖然不能教殿下們習武,不過這騎馬射箭的事,臣當仁不讓。」裴玉卿笑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那現在就教我們騎馬可好?」銘安喜道。
「好,不過今日不行,一會要回城去,且大雨剛過,處處都是濕滑,明日吧,明日無事,臣帶着殿下們去。」裴玉卿笑道。
等尋了空檔,裴玉渡道:「三弟要教殿下騎馬射箭,這射箭也就罷了,騎馬……少不了摔了碰了……」
「二哥說的是,誰騎馬不摔不碰呢?不要緊,陛下和娘娘都是開明的。」裴玉卿道。
「說是那麼說……要是摔着了,少不得是你的錯。」裴玉渡道。
「嘖,二哥這幾年怎麼變的這麼婆媽?就是摔着了,那也是正常的。我就不信陛下會因此怪我。好了,別擔心。」裴玉卿道。
「如今沒有大戰了,你的名聲……還是低調些好。」裴玉渡嘆道。
他可是不論武藝還是相貌,都能與陛下齊名的少年將軍,如今又是侯爵。都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天下沒了大戰,將軍……不值錢了。
「二哥不懂陛下。好了,別擔心了,別忘記,過去你也是馳騁沙場的將軍。」裴玉卿道。
說罷,也不管他如何想。徑自跟上了銘安銘壽去了。
裴玉渡搖搖頭,幾年前,這個弟弟就有主意,誰也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