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願不願承認,他早已深入心扉,無法不在乎。
——題記
雨修走了半月,元非每日早出晚歸,在玉帶河上度日,跟着樂師學學吹簫,等到下午遣散眾人,喬裝了去秘密地點教孩子們算術,寫字,然後就是到了晚上帶着狐朋狗友到各大紅樓酒館尋釁滋事。
寧國生惜子,對元非舐犢情深,就怕她有個萬一,每每這小魔王尋釁滋事之後,他還會接着倒打一耙,更加變本加厲欺負人家一頓。
每天都跟着元非的,有兩個,一個將軍府的假小子千金劉菲,一個定北侯府的小侯爺夏鴻飛,三人年歲差不多,另外兩個又是家裏管不住管不了的,聽多了說書人的故事,一天老想着行俠仗義,與元非一拍即合,天天晚上去拯救『水深火熱』的窮苦百姓。
二月十五,三國朝廷發詔,約定四月初一在東明京城舉辦三國比才大會,明京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各大酒樓都是名士聚會,文人雅客紛紛湧入明京,用元非的話說,就是到處都洋溢着拉黨結派的喜悅之情。
雨修遞了消息說,西秦國君明着定於三月二十七抵達東明,暗地裏恐怕已經在東明了,伴駕的是太子和未出閣的三公主,另外還有西秦戰神鳳王護駕隨行,南楚暗樁插得淺,倒是沒什麼動靜。
「真是託了西秦國的福」元非一邊燒信一邊感慨,同濟城裏一大堆西秦國前高官子弟,自己可能還得要謝謝西秦國皇帝如此強勢呢,西秦和東明與她有仇。
最關鍵的是她的兄弟們和這兩家都有仇,想讓兄弟們死心塌地,就要同仇敵愾,虧了這一份血仇,飄渺宮核心得以初具規模,同濟城大事才能順利妥帖地辦下去。
過了幾天,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元非帶着劉菲和夏鴻飛去一品閣圍觀名士聚會,她本不想去,她記得小時候也是輪到東明做東辦比才大會,碰巧還是自己的三周禮,卻充滿了腤臢算計。
那並不是什麼開心的回憶,尤其是當回憶里歡笑的人都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環顧周身,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的時候,這份回憶就像是毒藥,更加讓她想要報復。
可承佑說這三年一次的聚會難能可得,風流才子比拼才藝,勛貴公卿也是得了邀請才能進的來,很多人擠破腦袋也不一定爭取一張客貼。
兩個損友聽得口水直流,都覺得能進去是天大的榮耀,元非這才去寧國生那裏求了帖子,一臉自豪地拍在了損友面前,看得寧國生直搖頭,一直恐嚇他們不能惹是生非,否則就扒光褲子打板子。
元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扮演熊孩子讓寧國生相信自己就是個熊孩子,所有行為跟劉菲、夏鴻飛其實都是一模一樣的,別整天把她和凌家拉在一起想。
三個慣會作死的熊孩子高高興興地去圍觀人家高大上的活動,元非剛剛進門就發現這一品閣和一般酒樓不一樣。
一樓中間用朱紅色圍欄圍了一塊地方,大概是擂台,正北方向擺了一溜長桌,鋪了墨色的桌布,設了八仙軟椅,大概是給高才前輩坐的。
元非一進門就看上了那料子,似乎不是普通的絲綢,於是留了個心眼,悄悄去問夏鴻飛,可惜這貨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哪裏懂什麼料子,一顆大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供台也用這樣的布!」劉菲的話讓元非欣慰了一下,有了實驗品,回去慢慢研究,不透水不透油,這東西用處太大了,她怎可放過。
二樓三樓的客人多數是從後院進來的,他們三人大搖大擺的身影在一眾大人中間特別扎眼,來這裏的都是顯貴,這三個熊孩子京城哪家大戶能不認識,可都只能裝作沒看見,躲得遠遠的,生怕招惹了元非,引來瘋端王折騰他們。
進了隔間,元非才發現,這佈置有些像現代劇院,二樓三樓都是環三面,下面的情況一清二楚,放下竹帘子,任誰也不知道裏面坐的是誰,一個一個的小包廂雖然隔音效果有待提高,可比其他地方好了不少。
不多一會兒,人就多了起來,樓里的管事登上擂台,拍了拍手,見眾人安靜,才開口道,「諸位前輩,才子,今日盛會,名流齊聚,高材滿座,實乃我東明幸事……老規矩,三個時辰,詩書畫三樣,勝出者可參加每五年一次的三國比才大會,而且今年比才盛會之後特許恩科,廣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