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滑稽的一幕經閉月提醒,冷雪鵲記得十分清楚。
那日清晨,月花前猝然出現,一番胡鬧,不光讓她驚了又怒了,連整屋的丫鬟都是傻眼看着。
婉春年紀尚小,顯得更是慌亂,動作匆匆,而陪嫁過來的首飾何其的多,不光梳妝桌上有,就連廂房裏也有,一時也未打整。
現在要怪只能怪婉春,在竹苑死不承認那步搖認識不就得了。還偏偏嚇成那樣子。弄得自己也很被動,被人死死地掐着脖子。
婉春人不機靈,心直口快,那是有目共睹,她在難過的同時不免責怪自己起來。
「都怪我!我當時巧妙地鎮壓婉春便沒事了。憑着我相府千金以及新夫人的身份,想來這事也不至於這麼糟糕,還連累了你們。」
「少夫人!你別這樣說。」閉月抽泣兩聲,心裏本是同情冷雪鵲,何況這關閉苑門的連帶懲罰無形地把她們系在了一條繩上。
對太尉府的人失望透頂,萬念皆灰,痛苦的時刻冷雪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張氏,迷迷糊糊地吩咐,「閉月!你幫我把母親送來的鴛鴦繡枕拿來。」
閉月點了點頭,也知那繡枕現在就是女主子的唯一念想。
這動作敏捷的丫鬟極快的消失。
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探出半個頭,不動聲色地盯着柴房門前的一幕。
。。。。。。
三日後,薄暮餘暉,巍峨的太尉府門前迎來三匹快馬。
一襲黑色暗紋錦緞衣袍的月軒璞翻身下馬後把韁繩向後一甩,也不管後面的甫青接住沒有,就幾大步上了府門的上階。
無葉緊跟其後,在門房的恭迎下,兩人朝府中深深的小道走去。
前行中,月軒璞問:「無葉!你認為這事是少夫人幹的嗎?」
無葉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回道:「少爺!相府千金出身尊貴,而且無葉瞧着少夫人不是那樣的人,你就單看她一身樸素無華的打扮與毫不掩飾的性格就能猜到。就因為這事無言瞧着不是少夫人所為,又見少爺三日未回,焦急了,所以才背着老夫人與老爺前去喚少爺。」
月軒璞猛然駐足,唇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稍稍扭過頭來,「那你說是誰?」
無葉連忙抱拳,「沒有證據,沒有調查,無葉不敢胡猜。」
月軒璞不在府內,老夫人一口定的事,身為大管家的無葉也不敢造次。
說話間,從兵營一直追隨月軒璞到至今的甫青追了上來,月軒璞當即吩咐甫青,「竹苑出了事。下人不可能沒看見什麼。去盤查所有竹苑的下人,不放過一絲細節。」
甫青答應一聲,匆匆離去。
月軒璞帶着無葉一路沒停,徑直朝柴房走去。
天邊晚雲漸收,撒下一片淡淡的微紅。
柴房門前,婉春如死了一般耷拉着腦袋、軟軟地靠着門角落。
小丫鬟滿面血污,慘不忍睹,而此時這裏寂靜無聲,也不知那與自己一直對着幹的女子怎麼樣了?
月軒璞驀然覺得心煩意亂,負手霍地轉身準備離去。直到聽得無葉一聲焦急的低喚,才又猶豫不決地轉過身來。
關在柴房的女子可是同僚相爺的女兒,若是她做還好,相爺啞口無言,打落了牙與血混合着吞下,可若不是她做的,那門生滿朝的相爺定會不依不饒,要給個說法,而若是到聖上耳邊吹了風,就是他這個一等武官,也會處在尷尬之境,成為朝中的大笑話。
他們來時快如風,步履特輕,因而昏睡了過去的婉春未覺,這會兒無葉的一聲喚讓她猛然從夢中驚醒。
「唔唔!嗚嗚……」她一瞧面前袍裾飄飛的兩個男子,猶感到如救星來臨,當即連滾連爬地跪在泥地下,不停地叩着頭。
無葉上前幾下打開了鎖,月軒璞黯然神傷地一嘆,硬着頭髮看向光線昏暗的屋內。
就見一團白色骨碌碌地在地下連翻了兩個筋斗,接着軟軟地躺在地下。
很顯然,裏面的人是靠着門而睡,沒料想的這門突然一開,當然就發生這種情況了。
無葉頓時驚愕地張着嘴,一向C辱不驚的他太佩服裏面的女子,性命攸關,如此時刻,竟然睡得着。
無葉慌不迭地朝屋內跑去,嘴裏道:「少夫
第二十九章暮光柴房狠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