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那身後的車簾門,嘴裏道:「別怕!不會有人知道。」
這怎麼可能!她差點脫口而出,「軒璞!你醉了!」
「我沒醉!」他堅持着道。
其實,她早心許於他,也早是他的人啦!他只需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就心滿意足。
「你只要是我的人啦!就沒有人搶你了!」他道。
原來他還是迷糊,根本沒想起來那與他雲雨的人是誰。而他這種做法,她實在不敢苟同。
她眸光渙散,瞬間的表情變化讓他維持着前一秒的姿勢不變。
「我很累!你也醉了。我們回府再說吧!」她斷然起身,埋頭整理衣裙。
他軟軟地倒坐在坐位上,沉默許久,艱難地道:「那晚的人是你嗎?」
「你腰佩麒麟,武功蓋世,怎麼會連那晚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只有一個可能。你心裏當時在胡思亂想。」她心裏有氣,出來的話都帶着槍藥味。
他痛苦地合抱着頭,「我真的不知道!」
她心傷地閉上眼,驀然懷疑他畫上的女子不是她。因為妹妹與她長得確實很像,而且那畫還是大側面,實在難以分辨。
「你畫的那女子是誰?」
他沒回答,倒頭靠着坐位後背。
為他付出那麼多,還曾以為他已經心中有的已經清晰的是她,原來,他仍是迷糊,而什麼相敬如賓,心心相印,不過是他刻意佯裝出來。她不想再說話,也靠着坐位閉眼假眠。
漫長的車輪聲好似催眠曲,幾天未好好合眼的她思緒很快遲滯,進入了夢鄉中。
一個小小的身影很快映入眼瞼。看不清楚是男是女,着一身寬大的衣裙。
小身影在她眼前來來回回地飄來飄去,猶如一個鬼魂,沒有話說出,只是盯着她,令夢中的她雙手握緊,虛汗浸濕內衣。
回到府中,她看着月軒璞腳步沉重地回碧海苑,揮袖拂開眼前漫飛的雪花,淒淒一笑,蓮步輕啟。
聽雪飛撲簌過,聽肆虐的寒風嗚呼掠過,手不知為何又感到一絲麻木,而她身心麻木,亦是不再管。
來到臥室門前,屋內傳來小白貓低低的吼聲。
她心頭一驚,習慣性地想着屋內有強敵,心繫小白貓安全,沒思索,伸手推開門。
寒光一閃,一柄匕首猝然插入她的心口。
她眼底閃過一道不屬於她這年紀的兇狠,手成掌,揮衣袖間卻驀然發現是個小身影。
月花前!她大腦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作出判斷,給敵的致命一擊及時改了方向。
轟地一聲爆炸響,屋內的裝飾櫃碎了,木屑與瓷器飛濺。
拼力一擊後,痛意很快傳遍全身。
她勉強伸手扶住門框,淒涼地低頭,就見一股殷紅的血液順着匕首流出。
匕首正是月花前愛玩的那柄。月花前在花園曾用這柄匕首嚇過婉春。而她也曾用這匕首戲弄過李梅與武媚。可這匕首此刻竟然諷刺性地插在她心口。
她眼眸中閃過的一絲痛苦,仿若回到前世那荒野之外。
五爪!血淋淋的心!而天下撒下來的月光好美!
紅色的液體急劇流下,染紅了她雪白的裙子,濕了飄飛到門前的白雪。
噔噔噔的連着後退聲,她慢慢地抬眸。
小女孩仍是着了那她做的那身粉色棉衣,此刻兩隻小眼迸射出惶光,驚恐萬狀地呆立在屋內。
冷雪鵲臉上的訝色未減分毫,頭不經意就歪着。
原來月花前在她進府這半年已是長高了很多,只矮了她一個半頭。只是女孩子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個頑皮的孩子,所以她並沒有意識到。
小白貓若個人一般張着小嘴,沒有聲音發出。
此時,萬籟無聲,連空氣都凝凍了。
「狠!」這一刺算是報了打發兮紫煙等人走的仇。冷雪鵲嘴角漸漸向上彎起,弱弱地向月花前道:「別怕!姨娘不疼!沒事的!」
眨眼間,她身子一軟,慢慢地栽倒向屋門前。
小身影急速跑出門去,沒有一點猶豫。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氤氳煙雨,霏霏雪花,原來躺着看天這麼美好!
寒冷的冬天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