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御史,其實並不是全在都察院供職的,而是散出去一部分,留下一部分的。
各個直隸、省,都有監察御史的。
是以,才會說監察御史這個職位很清貴,而且一般來說,監察御史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不過,下放出去的監察御史雖然官職低,可是權利卻大,無故倒是鮮少有人主動招惹的。
當然,監察御史當中,也有派系分別的,真正的清高孤傲之人,實在是極少的。
總的來說,監察御史,其實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手裏的棋子罷了,老大不開口,下面的御史們也就是隨意蹦躂幾下罷了,真正的風浪,是掀不起來的。
至於右都御使,這個朝代的右都御使則全都是外放總督等的一個加銜罷了,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人領過右都御使這個官銜。
都察院當中,接待曾毅的可就不是左都御史了,左都御史想來也不屑於見曾毅這麼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
要知道,監察御史,雖是正七品,可卻是都察院中最底層的存在了,在外面,官員不願意招惹監察御史,可是,在督察院內,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人,誰怕誰啊?
接見曾毅的,是僉都御使王正。
「這風雪有幾天了,本官以為你要過幾天再來都察院呢。」
王正倒是沒有曾毅想像當中的那樣古板,反倒是一副慈祥的模樣,把曾毅拉近了屋子裏,然後按在椅子上,道:「這麼冷的天,是在家嫌枯燥,呆不住了吧?」
雖是第一次見面,可王正卻像是曾毅的長輩一般,很是關心。
「是啊,呆不住了。」
曾毅羞澀的笑了笑,道:「下官之前就是一白身,突蒙聖券,實在是在家坐不住了。」
笑着點了點頭,王正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咱們都察院,平時可是沒什麼固定的點卯時間的。」
曾毅楞了一下,不知道王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而且,這話,就算是說,也不該這個時候對自己說啊。
「咱們都察院的職責,就是監察百官,要是整天呆在院中,哪來的什麼消息?而且,像是監察御史這個職位,是要下放各州縣的。」
王正也在椅子上坐下,正好是圍着火盆的椅子,和曾毅兩人倒是挨着:「你初來乍到,有些事情,不懂的話,就先別去做,也別說,免得當了出頭鳥……。」
王正一番嘮叨下來,曾毅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當下,曾毅嘿嘿笑着,裝作有些迷茫的模樣,看着王正,道:「大人,下官初來乍到,還望大人能照顧一二,下官定然感激……。」
「這是自然。」
王正粘着鬍鬚哈哈笑着,拍了拍曾毅的胳膊:「老夫像你這年紀的時候,好像才剛中了舉人,你比老夫可強多了啊。」
「下官怎能和您老相提並論?」
曾毅趕緊搖頭,心裏已經在猜測這個王正的意思了,應該是在拉攏自己。
皇宮當中,御書房內一片死寂。
殿外狂風呼嘯,雪花亂發,大雪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一場大學,凍死了數千人,數十萬人無糧下咽,這就是朕治下的天下啊!」
朱祐樘臉色僵紅,雙眼散發着憤怒的神色,把手裏的一本奏摺在桌子上摔的啪啪作響。
「陛下,河南今年所遇雪災,實乃罕見,這也算是……。」
「算是什麼?算是他們該死?是麼?」
戶部尚書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憤怒的朱祐樘給打斷了。
弘治中興,這可不是一句空話,在弘治皇帝朱祐樘的努力下,朝廷卻是改善了很多,可是,這次大學,卻出了這樣大的亂子,這是之前朱祐樘根本就沒想到的事情。
「此次雪災,當地府州縣各級官員確實有失,只不過,現如今,還是該如何撐過這個冬天才是,若是這個時候追求他們,換些不熟悉當地情況的官員上任,恐怕會出更大的亂子。」
劉健身為首輔閣老,出了這種事情,自然是頭一個不能推卸責任的,也是必須要想出應對辦法的。
「朕豈會不知?」
朱祐樘胸部急促起伏,使勁咳嗽了幾聲,才算是緩過了勁來。
劉健等
第七章 大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