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大堂上的氣氛就變的有些詭異了,按照常理,曾毅最起碼也要先理會了知府的回話才是,像這樣,直接把人給晾在那的,可真的是不多的。
兩個同知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很明顯,這個欽差是想先殺了南陽諸官威風的,若是一個回答不好,以這少年欽差不按常理出牌的個性,指不定會有什麼禍事呢。
只是,有了知府的回答在前,兩人也總不能說是自己屁事沒有吧?
「我、、我等……。」
兩位同知支支吾吾的,卻是不做回答,只是急的滿頭大汗。
「兩位同知可以先想好了在回答。」
曾毅突然開口,聽在兩個同知的耳朵里,卻不亞於天籟之音。
「先讓諸位見個往日的同僚吧。」
曾毅笑眯眯的掃着跪在下方的諸位官員,卻是輕輕拍了拍手,立時,就有人架着看起來身上毫無傷痕可卻拖拉着個腦袋的南陽府通判陳鐵錘給拖到了大堂之上。
「諸位應該都識得此人吧?」
曾毅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可在南陽諸官的眼裏,卻是陰森無比,這是在給他們下馬威啊。
「證據確鑿,可這陳通判卻不招供,到讓本官好生無奈啊。」
曾毅從椅子上站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巧站在了知府廖遷的跟前。
「諸位說說看,本官是該如何處置你們的這個昔日同僚?」
曾毅的話看似在詢問南陽府所有官員,可是,真敢搭話的,夠資格搭話的,也只有知府一人。
從曾毅的口氣里聽,陳鐵錘應該是什麼都沒說的,是以,知府廖遷卻是底氣足的很,跪直了身子,衝着曾毅拱了拱手,道:「大人,雖從陳通判家中超出了一些銀兩字畫,可卻未必是其貪墨所得,也或許其祖輩資產……。」
「哦?」
曾毅一副訝然的口氣,盯着廖遷,道:「這麼說,知府大人是認為陳鐵錘無罪咯?」
知府廖遷的身子立時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個曾毅,難怪會是欽差,別看年紀不大,可這話,卻都是陷阱。
今天自己要是敢說陳鐵錘無罪,南陽諸官全都在,也都聽着,萬一陳鐵錘日後招供了,自己最起碼也有一個失察擔保之罪。
是以,陳鐵錘無罪甚至是為其申辯的話,廖遷是萬萬不敢再說了,生怕被曾毅真抓到話里的漏洞了。
「下官的意思是,在其罪行查清之前,直接用刑,是不是不太合適?」
廖遷這話,卻是在心裏斟酌了許久才說出來的,卻是不在替陳鐵錘說什麼,而是變相的指責曾毅隨意給朝廷官員用刑。
「你認為不該用刑?」
曾毅卻像是認準了廖遷一樣,站在那裏和廖遷一問一答,只是卻又不讓其起身回話。
回頭看了仍舊被兩人架着的陳鐵錘,廖遷道:「用刑如此之重,會不會讓其受刑不過,屈打成超?」
按了按眉心,曾毅呵呵一笑:「從他家裏抄出來的那些個銀兩字畫就是憑證,任他要緊牙關為一些人擋禍,也是枉然。」
「大人這麼說是不是有些不妥?」
廖遷硬着頭皮,卻又不得不說,這個曾毅真是夠毒的,把陳鐵錘給帶到大堂上來,然後當面問這些問題,他若是不擺出一副替陳鐵錘說話的份,指不定這傢伙怎麼亂攀咬。
「是麼?」
曾毅看着廖遷,臉上卻是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只是平淡的道:「看來,接下來本官要做的事情,知府大人也肯定是不認同了啊!」
聽曾毅這話,廖遷的心裏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曾毅這麼說,肯定是要玩什麼么蛾子了啊。
只是,廖遷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並沒有接着曾毅的話詢問,只是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也不吭聲,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似得。
曾毅也不搭理廖遷,慢慢的走到被兩個侍衛架着的陳鐵錘的跟前,迎着陳鐵錘憤怒的眼神,道:「現在什麼心情?有人替你說話,是不是認為得救了?」
「哼。」
陳鐵錘也只是哼了一聲,不敢再說些什麼招惹曾毅的話了,昨天從曾毅離開以後,他受盡了各種刑法,若不是一股認為曾毅會和他合作從他嘴裏得到一些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