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知府衙門口就有告示貼了出來,原本的知府衙門,現如今暫時的欽差行轅,升堂問案,不管告的誰,只要有憑有據,有狀子,都可以來告。
甚至,沒有狀子,衙門可以代寫狀子。
同時,這份告示也被曾毅命人帶着,奔向了南陽府下的各個州縣。
南陽府通判陳鐵錘的首級,就被曾毅命人給懸掛在知府衙門外不遠處示眾的。
曾毅這是在威懾,威懾些個官員,讓他們從內心發顫,發冷,自亂陣腳,而同時,更是給那些無處伸冤的百姓壯膽。
但從之前曾毅了解到的消息,就能確認,平日裏,南陽府的百姓是受盡了各種壓迫的,只是趨於官府的淫威,而無處伸冤,只要找到一個可以宣洩的口子,曾毅相信,單是憑南陽府百姓的狀子,就足以讓南陽府的官員有一半鋃鐺入獄了。
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沒百姓敢來告狀,畢竟官府像來如此,告示上這麼說的,可哪個百姓真敢信了,那就是找死的節奏了。
可對官府的畏懼,終究是抵不過對官府的憤怒,當憤怒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有了可能,那麼,人們是會有僥倖心理的。
畢竟,這次來的是欽差大人,而且,通判都被砍頭了,現在首級還在那掛着呢,要是在不告,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
而且,一個百姓的膽子或許很小,可是人多了,膽子,也就會變大了。
終於一大群人圍攏在一起,敲響了南陽府衙門的喊冤鼓。
…………………………。
月夜昏暗,但映照在白茫茫的冰雪上,卻是把夜色如若白晝一般。
「有了這些個狀子,那些人該坐不住了吧?」
書房內,曾毅抖了抖手裏的一摞子訴狀,這些訴狀,幾乎全都是狀告南陽府官員的,包括南陽府下轄的那些州縣的官員。
這些是有人聽說欽差來了,特意從各個州縣跑來專門告狀的。
這些狀子上的條條訴狀,讓曾毅看了都膽寒,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有些個官員甚至是比惡霸都不如的。
能在為官一任之上把惡事做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說,這些官員就算是被罷官了,也絕對能活的很好,當一個很稱職的惡霸。
「大人,這些東西畢竟是訴狀,沒有真憑實據的。」
負責幫曾毅整理的,是欽差衛隊裏稍微懂些文字的陳通,除此之外,曾毅是真的在找不到敢去信任且又識字的人了。
陳通的話是很有道理的,這訴狀裏面,有的狀告的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這個時候,在想去查證,別說是對方刻意銷毀證據了,就算是對方不管,可這幾年的時間過去了,有些東西,也早就消失在了時間當中,根本就無法查詢了。
「這些訴狀,你若真一件件如查,給你十年,恐怕也是查不清楚的。」
曾毅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陳通,這些狀子,他是不可能真的全去查的,是有輕重緩急,這次,他的主要任務並非是去查那些陳年舊賬。
若是真的把這些狀子一個個的去查,恐怕會有不少人立時高興如此吧?甚至會特意送來些狀子,讓自己去查的。
時間,是現在曾毅最缺的,他慢一步,就會有不知道多少的證據被毀掉,不知道多少的漏洞被填上。
那麼,這次大雪中凍死的,餓死的那些人將永遠無處伸冤。
是以,曾毅的速度才會這麼風雷電弛一般,甚至是不按規矩出牌,僅僅是幾天的時間,就先殺了南陽府的一位通判,又抓了兩位同知。
至如今,南陽府內最有權力的幾位官員,除去知府以為,兩位同知被抓,通判被抄家砍頭,這種速度,足以體現出曾毅的急切了。
「那這些狀子是?」
陳通到底是武官,平日裏根本就不會琢磨這些事情,腦子有些跟不上套路。
「詐。」
曾毅呵呵一笑,拍了拍擺在桌子上的無數訴狀,道:「這些狀子,從中間挑出幾份有用的來,足以詐出不少東西了。」
「那剩下的呢?不管麼?」
陳通有些急了,若是這樣的話,恐怕下面的百姓悠悠眾口會立時湧向曾毅這個欽差了。
嘆了口氣,曾毅無奈的道:「你知道
第三十一章 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