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護衛。」
陳通剛要進屋,卻是被蕭然給叫住了。
「小心,一定要保證欽差大人的安全。」
蕭然小聲叮囑陳通,不管他對曾毅是什麼態度,可是,現如今,他也是絕對不希望曾毅出現任何意外的人之一。
官場上的事情,自有一套官場上規則。
打打殺殺,這種事情,卻是文官們最為不恥的了。
「嗯。」
點了點頭,陳通沒敢說話,現如今,不能確定裏面是什麼情況以前,他最好不亂說話。
陳通進了屋子,就把房門從裏面給關上了。
外面一竿子人雖然極像知道屋裏的情況,可是,從陳通進去以後,屋內就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哪怕連一絲的驚呼都沒有。
是以,外面的官員雖然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可是,卻更加的焦急了。
「吱呀。」
一直緊繃着神經的諸官和士兵,卻是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處。
陳通扶着已經穿好了官袍的曾毅走了出來,只不過,此時的曾毅卻顯得臉色有些慘白。
「勞煩諸位深夜前來,曾某實在心有愧疚。」
被陳通扶着,曾毅從屋內出來以後,卻是先衝着台階下的諸官及士兵拱手道謝,不管如何,這些官員現在就在他的行轅當中,這個禮節,卻是必須要做到的。
「曾大人,您這是?」
蕭然卻是臉色驚疑不定的看着曾毅,該不會真是剛才受傷了吧?竟然被侍衛扶着,而且,臉色蒼白如紙。
「無妨,剛受了些驚嚇,卻是有些頭疼,並無大礙。」
曾毅擺了擺手,示意蕭然不用擔心,自己根本沒用任何事情的。
只是,曾毅越是這麼說,蕭然就越不信,受了驚嚇就能臉色蒼白?而且,還虛弱到需要人扶着才能走出來?
這是在說笑麼?
而且,曾毅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蕭然卻不認為他是能被這種陣仗給嚇住的人,在南陽府,玩弄一府官員於鼓掌之間。
到了開封,更是言語間就軟件了左布政司的全體官員,這,是膽小的人麼?這,是能被剛才的陣仗就嚇的臉色蒼白腿腳發軟的人麼?
不僅是蕭然不信,所有官員都不信,曾毅這個藉口,實在是太蹩腳了,聽在他們的耳朵里,不亞於是在聽一個笑話。
只是,笑話,也要分場合分人說的,例如曾毅這個在他們看來是笑話的藉口,可卻沒一個人敢揭穿,更沒有一個人敢笑。
雖然不明白欽差為什麼會裝作沒事的樣子,可是,在他們心底,卻都是認定了曾毅這個欽差是絕對受傷了。
這種情況下,不管如何,只要曾毅發火,他們絕對是有苦難言,而且,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而現在,曾毅既然願意裝,那就讓他裝好了,正好,大夥也都樂的沒事。
「剛才的陣仗確實讓人膽寒,這些刺客真是瘋了,竟然敢來刺殺欽差大人……。」
底下的官員卻議論了起來,所說的話,卻無非就是若是自己遇到剛才的情景,恐怕也會嚇的如何如何。
雖然這樣說有損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如今並不是普通時刻,欽差大人都這麼說了,下面這些官員,自然也要幫襯一下,總不能讓欽差大人受傷以後再受氣吧。
想來,這麼幫襯一下,日後,欽差大人也不好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了。
在場的官員,都是品級足夠且有實權的,若非如此,是不可能出現在這的,這些個官員,各個頭腦精明的很,在一瞬間,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做。
今日之事,不管與他們有沒關係,可若欽差真想藉此事整治,他們這些官員肯定要有麻煩的。
是以,今日配合欽差大人圓謊,也可以說是在堵曾毅的嘴,你自己說的你沒受傷,只是受了驚嚇,這情況,可就比欽差受傷好多了。
「諸位請回吧,好生休息,今晚之事,咱們明日在議。」
曾毅卻仿佛是根本就沒看到下面官員的配合,只是有氣無力的拱了拱手,說了一句話,就被陳通扶着進屋了。
「諸位,欽差大人既然無恙,咱們也就不必擔心了,明日在來議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