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遠自己也拿起一杯,唇端噙着星星點點的笑,被燈光映得英俊迷人,「也沒有很早,只是突然想起來當年在競賽的後台見過你,不過當時,你……」
他上下掃了她火辣辣的身材一眼,當時的她還是個身上有些贅肉的胖丫頭,素麵朝天,安安靜靜的根本博不到什麼存在感。
如果不是她奪得那次競賽的第三名,魏修遠恐怕根本在臨走的時候,多看她一眼。
「所以你今天來這裏,真的是在等我?」女孩開口,有些不確定的試探。
魏修遠眼中墨色深濃,手指一下下敲打着酒杯邊緣,笑得很清淡,可卻讓人莫名感覺到其深不可測的城府,「不然呢?我說過,我是在等寫信的人,既然寫信的人是你,那就是在等你。」
「說謊。」女孩直視着他的眼睛,冷笑,「段悠沒來,你很失望吧?」
魏修遠若有若無地往不遠處那漆黑的角落看了一眼,淡淡抿了一口酒:「還好。」
「既然你早就知道那封信是我寫的,既然你想見我,為什麼不親自告訴我?」女孩開口問,聲音里緊緊繃着什麼情緒,「如果不是段悠今天偶然在宿舍里提起這件事,我根本沒機會知道你在這裏等我,說不定就錯過——」
「我不能確定是你。」魏修遠道,「畢竟,事情過去一年了,你和高中時候的變化也很大。」
女孩微微咬着唇,問:「你把我叫到這裏來,是有話跟我說嗎?」
魏修遠溫文爾雅地笑着,這笑容卻是懸崖前方瀰漫的霧氣,只要她再往前踏一步,就會跌進深淵摔個粉身碎骨。
「也不完全是吧。」那一層霧氣隨着笑意的收攏而緩緩散去,駭人的恐怖一瞬間侵襲上來,男人的嗓音也顯得冷漠而殘忍了,「我確實是有話想問你,不過更重要的是,我想讓她看看,她都交了一群什麼朋友。」
他說這話的時候,段悠一步步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話音落定的剎那,她剛好在二人面前站定。
然後在對面女孩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段悠抬手摘掉了頭上的帽子,露出那張年輕漂亮的臉龐,精緻的眉眼繚繞着絲絲縷縷的涼薄。
一如她開口的語氣,「陳天嬌,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她將疑問的話說得輕裊平淡,語調無波無瀾,好像根本不把它當做是個問題。
只是想這樣問一問。
只是問一問而已。
陳天嬌的目光已經不是震驚能形容的了,美艷的臉蛋足可稱得上是花容失色,「悠悠?」
她又看了眼魏修遠,腦子裏亂成一團,只顧伸手去抓段悠的胳膊,「悠悠,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段悠不着痕跡地避過了她伸來的手,笑容空洞得沒太多情緒,「陳天嬌,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哪樣?信不是你寫的?」
她的話好像是一柄利刃插進了陳天嬌的心臟,後者掩面而泣,「是我……」
段悠捏着帽檐,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穩住臉上巋然不動的神色。
她就這麼不咸不淡地看着一向脾氣火爆的陳天嬌哭得像個孩子,她每一聲抽泣都讓段悠的氣管被什麼攥緊。
段悠從沒見過她這樣失聲痛哭的脆弱模樣,也從沒想過有一天嬌嬌在她面前哭成這樣的時候,她只能站在原地,連一隻手都不想伸出去。
魏修遠在一旁垂眸飲酒,再抬頭,眼神睇過段悠冷淡的側臉時,忽然沉了沉。
雖然她一聲不響,但是他莫名能感覺到,有一股濃稠的悲哀就這麼透過她凝淡的五官線條滲進空氣里。
她什麼都不說,沉靜而安然。
這讓魏修遠驀地生出些許自我懷疑。
把真相告訴她,是不是錯了?
四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目光,猜測着兩個漂亮的女孩和一個俊朗的男人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天嬌受不了這些目光,轉身朝着樓上的衛生間跑去。
段悠還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許久之後才閉了閉眼,「行了,魏修遠,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這件事到此結束吧。」
魏修遠搖晃着杯子裏的酒,「結束?如果不是她寫了這封信,哪會有後來這麼多事?她把你害得這麼慘,你好不容易揪出元兇,就決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