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最近幾期全球變暖的權威期刊,內容大都是圍繞《提高你的呼聲,而不是海平面》來展開。在人類歷史上,我們從未像今天這樣,迫切感受到人與自然間的矛盾。
一方面,全球變暖越來越被人們所熟知與接受;另一方面,隨着全球化進程的加快,新自由主義成了世界新的主流思潮。而這種主義的背後,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科技為我們帶來無限可能;這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信息大爆炸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但這一切都好像與牛牛無關。牛牛好像並不屬於這個時代,他甚至都不清楚現在的聯合國秘書長是誰。他只活在過去的舊記憶中。
這天,牛牛毅然決然,拋下一切,獨自一人,乘上二百五十六路公交,開始了一段說走就走的旅程。
下了公交,十字路口,牛牛一臉茫然。人流穿行不息,牛牛視而不見。
嘆了嘆氣,牛牛終於確定了方向。不再回頭。
地球的最高點,珠穆朗瑪峰。
牛牛在峰頂獨自一人,仰面躺着,打量着深邃的天空。回憶起這幾天的種種艱辛。
「不過,還別說。」牛牛輕撫着右手的中指處,「這玩意還真是靠譜。」
牛牛是一名在校大學生,父親姓牛,母親也姓牛,所以他爺爺乾脆給他起名叫牛牛。如此另類的名字自然給他帶來不少尷尬與麻煩。不過現在那些小插曲,他全不記得了。
牛牛隻記得一個女孩。女孩叫楊欣,出生在一個養鶴世家。兩人高中相識,相約考入同一所大學。可就在三個月前,暑期實習的時候,楊欣永遠地離開了他。
實習地是在某處野生動物保護區,為期一個月。在這裏,楊欣見到了她熟悉的丹頂鶴。她當時是那麼高興快樂。
牛牛已經忘了是什麼原因,那時偏偏與她產生了一些矛盾,或許是嫉妒她那麼喜歡那些丹頂鶴吧。
牛牛苦笑道,眼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絲淚花。牛牛多麼想重新回到三個月前,多麼想再看一眼楊欣與丹頂鶴玩耍時的幸福與滿足。
那件事發生的前一個晚上,牛牛想和楊欣一起看星空,楊欣說還要照看大花與小白。大花和小白是兩隻丹頂鶴的名字。
牛牛問:「在你眼裏,是我重要還是那兩隻鳥重要?」
楊欣默不出聲,用哀求的眼光看着牛牛。牛牛現在依然清楚地記得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目光。牛牛痛哭着,他發誓若是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一定不會再讓欣兒出現那種眼光。
那天中午,大花和小白在籠子裏叫個不停,楊欣覺得它們想出來遊玩和戲水,就把它們抱出來放進水塘里了。沒想到大花和小白像受了什麼刺激,剛進入水塘就掙脫繩子飛走了。
楊欣急忙叫牛牛陪她一起去找,牛牛卻推脫說:「要去你自己去,哥對那兩隻鳥不感興趣。」
事後牛牛才知道,他當時作出了多麼錯誤的決定。他多麼想回到那一刻,勸說欣兒不要去,或者自己陪着她去。這樣她就不會一個人,滑進沼澤里,再也沒上來…
從那天起,牛牛就不停想,一刻也沒停止過。牛牛一遍一遍地想,一遍一遍地在內心呼喊着,如果上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好欣兒的。
欣兒那麼善良,心地那麼單純,一個人在那邊,會不會孤獨害怕呢?
楊欣出事之後,那一屆的實習生都獲得了保研的資格,牛牛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欣兒永遠都見不到了,以後的生活怎麼樣,對自己根本不重要。
在牛牛最絕望的時候,他甚至想到了死,他不相信這世間存在什麼鬼神或者超自然的力量。可是,欣兒就這樣永遠地離他而去了。牛牛所能想到的能夠重新見到欣兒的唯一辦法,似乎也只有死亡了。
儘管牛牛的理智勸說他即使是死亡也是無濟於事的,但牛牛還是不可避免地來到了那片沼澤地。
茫茫的蘆葦叢,望不到盡頭。不知名的黑鳥在天空嘶叫着。
「欣兒!欣兒!」牛牛在蘆葦盪大聲呼喊着,他天真地以為,只要他的喊聲足夠大,便能跨過凡間與地府,讓欣兒聽到他的聲音。
牛牛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聲嘶力竭,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符。牛牛徹
第一章世界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