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禪修與傳統上的僧人不同,寺便是宗,所以不要糾結名稱的變化。)
「師,師兄?」羅江不解。
他心中雖有猜測,可是突然蹦出來一個陌生的牛人,說是自己的師兄,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驚愕的。
年輕僧人笑道:「你得了師父的真傳金身功法,還不是我的師弟麼?」
羅江摸了摸頭,道:「你是明光和尚的徒弟?可是,我只是得到金身功法,並不是他的弟子啊。」
年輕僧人心道,「師弟啊,你對師父那個級別理解太少了,你既然能得到他的功法,不管是什麼途徑,都是他早先的安排。」他擺擺手,笑道:「不要糾結這個了,反正,我就認你是我的師弟。」
他面向羅江時,是發自心底的親切,沒有絲毫面對旁人時的狂妄。羅江也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沒有反駁。
年輕僧人似乎十分的欣喜與興奮,「你現在還修煉了術修功法,一直兼顧着修煉就好。不過什麼時候,可一定到東勝禪州去,那時就會知道本寺在禪州的地位。本寺本來叫做法王寺,不過出了師父這位禪州第一高手後,也被叫做明光寺。可是東勝禪州第一大宗,咱們稱第一,沒有人敢稱第二。」
年輕僧人說到法王寺時,眼中儘是驕傲之色,甚至有些雀躍,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誇讚自己最得意之物。
羅江能與這樣一個大宗扯上關係,也是與有榮焉,要知道,東勝禪州的第一大宗,可是和南詹術州的第一大宗平等的存在,而萬法宗就相差甚遠。萬法宗在第一大宗面前,只如同皮毛一般。
羅江不禁問道:「師兄,咱們宗門有多少人啊?」
年輕僧人伸出三根手指,羅江腦海中剛冒出一個「三萬,三十萬?!好多啊」,就聽其接着道:「三個。」
「三,三個?!」羅江目瞪口呆,他感覺一道天雷從天上劈下,直接劈在了自己腦門上,傻了,這算哪門子的第一大宗啊?
別說第一大宗,三個人,能算是宗門嗎?
「對,三個。師父,我,還有師兄我收了一個徒弟。」
年輕僧人看向羅江,說道:「現在加上你,是四個。」
羅江被打擊的不輕,如果不是他見識到眼前這位師兄的實力,還有明光和尚第一高手的地位,一定就以為年輕僧人是瘋子了。
年輕僧人看着羅江表情,搖頭道:「要那麼多人做什麼?哪怕只是師父一個人,也敢稱第一大宗,並且沒人敢不服。」
羅江被年輕僧人一番話激盪的熱血沸騰,雖是簡單的一句話,卻攜裹着無邊的霸氣,「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一個人就能藐視天下。
一個人,一隻蒲團,只要扯出一面宗門的旗號,我便是當之無愧第一大宗!
沒人敢不服氣!
多霸氣。
羅江在法王寺時看過一些佛經,上面說僧人有舌綻蓮花的本領,今天總算是感受到了。原來舌綻蓮花不是話多,嗡嗡嗡說個沒完,而是短短一句話就能讓人熱血沸騰,一句話頂的上長篇大論。
如果放在俗世,這種本領的人一定是個合格的說客,若是煽動造反,也輕而易舉可以成功。
年輕僧人頓了一頓,眼中忽而湧現傲然、悲慟、緬懷等等摻雜的情緒,說道:「三千年前的中州浩劫,哪一個萬人۰大宗敢說貢獻能比得上本寺了?本寺百十人,挽救了多少修者……不過六位師兄,一位師弟,還有幾十名三代弟子因此隕落……」
羅江也是一陣沉默,片刻後道:「那這麼說,師兄你排行第幾,我是第九了?」
年輕僧人點頭。
羅江遲疑了片刻,問道:「師兄,關於中州隱沒虛空,還有三千年前其他四州修者湧向中州,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江等弟子去過法王島的月華宗遺址,知道當時眾多修者聚集中州的事情,不過都沒有回來。恐怕也就是年輕僧人所說的,隕落師兄的那次。
不過年輕僧人卻沒有回答羅江,說道:「那件事情牽涉極大,你現在修為還低,過早知道沒有好處,等時機成熟吧。……嗯?」
他話未說完,卻是眉頭忽而一皺,轉而對羅江道:「師弟,我本體那裏遇到了一些麻煩,不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