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里陷入了安靜,燈火搖曳,只有時不時火光炸開的輕微「噼啪」聲。
一層高的鏽跡斑斑九層塔靜靜佇立在羅江「床」邊不遠的地方,鮮血染紅了半拉鏽跡斑斑的塔身,看起來有些詭異。
塔身下方本來無法分辨的三個字體,在鮮血的浸染下竟是鮮艷了不少,字體能夠辨認。那是,——鎮妖塔!
滋滋!
塔身上的鮮血竟是徐徐變淺,像是融進了塔身里,片刻後,驀地湧出一層妖艷的紅光。可是紅光剛剛出現的時候,塔身上再次湧出了一層金光,兩者相互消耗着,僵持住了,展開了拉鋸戰。
漸漸的,紅光與金光暗淡了下去,不過紅光明顯更勝一籌,最終還是壓住了金光,僅剩下一些慘澹的微紅光芒,收進了塔身內。
片刻後,九層塔突然輕盈的像一片羽毛,漂浮了起來,在空中縮小為一個小小的青色光點,然後一下沖向沉睡中羅江的腦袋,沒入了進去。
……
九層塔縮小為一個綠色光點,鑽進了羅江的腦袋,然後在一個霧蒙蒙的地方安了家。
塔身落穩,其中竟是響起了一陣輕狂的笑聲,「哇呀呀,妖爺終於自由了!」笑過之後,又用極小的聲音道:「不過,妖爺現在能力全失,要保持低調,低調。」
又過片刻,聲音帶着不屑道:「這真是小的可憐的識海,妖爺我怎麼選擇了如此弱小的一個借宿體?」
「哎,也不知道妖爺我被封印在這破塔里多少年了?外面的世界成為了什麼樣子?」
「這小子雖然廢柴,不過妖爺我之所以能破開破塔最後一重封印,還是因為這小子純淨的血液,想不到他血液中還有一些儒門的氣息,雖然薄弱,但是挺精純的,妖爺不喜歡欠人人情……」
……
寂寞的夜,一夜無話。
羅江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金榜題名,做了狀元,騎在高頭大馬上,前呼後擁,旗鼓開路,和榜眼、探花騎着馬遊街,道旁的人歡聲雷動,道賀獻花……接着畫面一轉,又夢到自己脫了官服穿上了鎧甲,到了西北的邊境戰場上,頭頂箭雨如蝗,周邊一陣廝殺聲,他提了提手中的兵器,竟是一把和尚用的寬背戒刀。
他想砍人,可是刀頭好重……啊呀,提起刀的年輕將軍慘叫一聲,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噗通!
羅江從「床」上翻滾下來,摔在地上揉了揉腦袋,看看天色竟然已經亮了。
「這夢做的,連戒刀都帶進去了。」他看了一眼床頭的戒刀,苦笑一聲。
也許是因為失血多的緣故,羅江感覺腦袋仍舊有些暈乎乎的,想到失血,自然想到了那座小塔,他轉頭去看,不過卻沒有找到。
「嗯?塔怎麼沒有了?我的天,該不會是我做了一個夢,好逼真的夢!」
羅江簡直不敢相信,一座昨晚見到的小塔竟然不翼而飛了,他第一反應是在做夢,可是張開手掌,傷口仍在,已經結痂了,他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不對,這絕對不是夢,難道……昨天晚上有盜賊來了,將塔偷走了??」
羅江頓時嚇了一跳,一陣後怕,最後只能將罪過歸結在昨夜失血太多,導致睡得太沉了,連來了盜賊都沒有發現。幸好,自己還活着。
告誡了自己一陣子,羅江將燈熄了,然後拿出一些乾糧吃了,便投入到整理典籍的工作中。
「這裏太不安全,早幹完早撤!」
羅江將一本本的比磚頭還厚的典籍從書架上搬起來,整齊的碼放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忙活了一個時辰,卻只搬空了一個書架而已。
雖然任務很重,可是他把每一個防潮盒都打開看過,沒有落下一個,不過並沒有發現,這些典籍除了佛經便是隨記,根本沒有什麼武功秘籍。
「若是真有武功秘籍,恐怕也輪不到我,就憑外面那些酒肉和尚,根本守不住。」
雖然如此想,可是羅江仍舊沒有放過一個防潮盒,他深刻明白,人一生的機會並不多,凡是送到自己眼前的,爭取一個也不能放過。藏書閣,好容易才有機會進來一次。
就這麼一個書架一個書架的搬,到了中午,才搬空了三個書架而已。搬過來的書籍都分門別類放好,佛經在一塊,隨記在一
第四章 藏書閣,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