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護士來說,給病人擦身洗腳並不是什麼鮮事,可是段揚這麼堅持,守節一般地護着,她總不能強迫,於是將毛巾遞給寧時謙,「你給他擦擦吧,擦完用這個藥油給他塗,塗幾次就不癢了。」
譚雅也很忙,這裏還沒忙完,鈴聲又在大響。
「有事再叫我,還有,拜託看着他的針,別讓他再亂動了,不然這藥水都放掉快一半了!哪裏還有療效!」譚雅走得急迫,說話也急了,連珠炮似的,轉眼跑了出去。
段揚和寧時謙面面相覷。
「來吧!到了這裏,咱們都得聽護士的!」寧時謙拿着毛巾,好笑地看着段揚,「我還從沒這麼伺候過人呢,你是第一個!」
「算……了……」段揚吞吞吐吐的。
「你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害羞的?誰不知道誰咋樣啊?」寧時謙笑,恁是把譚雅交給的這個任務給完成了償。
也難怪段揚癢得難受,腰上,臀上,腿上都咬了好些紅疙瘩,寧時謙邊塗邊笑,「哎,這藥塗過你這身糙皮之後你還好意思還給人家護士嗎?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嫌棄你髒?」
段揚想了想譚雅唇紅齒白水晶包子似的樣子,再想想自己這一身黑不拉幾的糙樣還幾天沒洗澡,果真覺得不好意思了,「你幫我買瓶新的還給人家,這個送你塗吧!」
寧時謙笑,「我xx也嫌棄你啊!」
阮流箏本來答應了媽媽回家吃飯,可是下午急診來電話,請主任和普外主任一起去會診,寧至謙接了電話就走了,她也急忙跟了去,這一忙又忙到快十點,回到家裏,阮朗和阮建忠都睡了,裴素芬等着她,一邊陪她吃飯一邊和她說話,還把阮朗買給家人的禮物給她看。
「這回是認真工作了,回來瘦了一大圈,給我和你爸買了特產,給你買了這個。」裴素芬把一個小水晶鏈子給她。
阮流箏笑笑,覺得很是欣慰,阮朗本性並不壞,但是由於父母的過分寵溺,養成一些壞習慣,如果能改了,她和爸媽以後便不用那麼為他操心。
一場初夏雨,寧至謙去美國的日子真的近在眉睫。
薛緯霖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寧至謙居然主動提起和她一起去看薛緯霖,這讓她有點意外,而且還事先備了重禮。
「我希望我在的時候,把我能做的都做了,我走了以後,你自己不需要再還人情。」他邊走邊說。
他們到外科病房的時候,薛緯霖的媽媽也在。
其實薛緯霖媽媽的態度和心情都寫在臉上,只是礙於兒子還在這家醫院住院,沒有說出來。
「媽,醫生說新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您去問問唄?」薛緯霖說話還有些費力。
誰都知道這是把薛緯霖媽媽支開,薛母自己也知道,不樂意,卻也去了。
薛緯霖衝着他倆笑,「寧伯母才來過,你們又來了,真是太客氣了。」
「我們來看你是應該的,你是為救流箏受的傷,我們心存感激,一直還沒有機會對你說謝謝。」寧至謙將禮品不着痕跡地放下,好像沒帶東西來一樣,「這份恩情我們記在心裏,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在所不辭。」
「你言重了言重了。當時的情況,是男人看見都會去救的!」薛緯霖忙道。
寧至謙一向和薛緯霖表面和睦,但是她知道他不喜歡薛緯霖,他這份感謝是真心還是假意她也不明白,不過,在病房裏的表現真的無可挑剔。
後來這幾天,他們每天都會去探望,不管寧至謙是怎麼想,阮流箏都不想深究了,相聚的日子只剩短短几天,她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這幾天他們下班後都是直接回他們的二人世界。
阮流箏是想抽些時間為他的美國之行做些準備的,好好想想要帶哪些東西,特別是這一去,他的飲食又成問題,她要給他列個綱來。
可是,哪裏有容她好好想想的時間?
只要一進房間,他就抱着她索求,她知道,這是男人表達依戀的方式,她也捨不得他,所以每每縱容,總是纏綿到很晚,再草草吃些東西,然後相擁而眠。
然而,卻終有些小小的變化。她發現他開始採取措施了,確切地說,是在她上一次生理期之後,他便開始了。
她一直沒有問為什麼,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