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抬手揉揉我的劉海,」實在不行,就爬上樹去睡上一晚,這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想做的嗎」
我掐了他一下,」呸,你去做猴子吧,一隻大猴子!」
「你喜歡我做大猴子,那我就做大猴子吧」默言認真的說道.手裏握緊不放,」還帶只小猴子」眼裏的笑意湧現,不似剛才那般的冰冷.
「你不生氣嗎?」我突然問道.
「嗯,生氣,很生氣!」他突然止住步子,我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的背上,」默言,你又莫名其妙的停下來,害死我了」我不滿的嘀咕着,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嗔怪着.話語才落,卻被默言摟在懷裏.
「你,默言?」我倒是愣住了,相處的這段時間裏,默言對我都是中規中矩的,最大的尺度也只是剛才拉着我的手而已.
「默憂」他的下頜抵在我的頭髮上,慢慢的他的唇卻滑落至我的眉眼處,帶着風霜的面容近距離的貼近我,微紅的雙眼裏夾雜着的情意讓我一時間屏住呼吸.默言的眼睛濃似墨,深如潭,幽暗的盯着我,」我不會允許你再離開」支起我的下巴,他低頭吻了下來.
「沈少卿」我心裏這個時候想起的人卻是那個騙子沈少卿,粗暴而又綿長的吻,輕柔如蜻蜓點水的吻,唇上還殘留着他的溫度.咬緊了嘴唇我偏過頭去.耳邊是默言的嘆息聲,他摸了摸我的額頭,」我嚇着你了吧」
低頭不語我只是搖頭.剛才真的有那麼一刻,我相信了沈少卿對我說的話,任由他對我索取,對於頭一次見面的男子,竟然開始想念着他的吻,而拒絕了默言.
「怪我太心急了,我會給你時間來慢慢接受我」默言放開我.
「對不起默言」我低垂着頭,順從的牽起的他的手.
「走吧」風裏飄散着默言的聲音.
這個時候沈家卻是一團亂.」少卿,你確定是盼兒回來了?」月姨眼裏一片驚訝.
「是」沈少卿說的斬釘截鐵,他不會弄錯,不僅僅是因為外貌和神情,說話的語氣舉止,還有那只可意會不可言談的吻,他確信是盼兒,可為什麼她不承認自己是?還跟那個叫默言的男人走了!是真的忘記原來的事情嗎?沈少卿的眉頭緊皺,生意上無論多棘手的事情他都可以解決,只是面對盼兒的問題,總是讓他手足無措.
「二弟,默憂就是你提到過的盼兒嗎?」蘭兒柔聲的問道.
「就是盼兒」他望着蘭兒,現在的沈家只有蘭兒才是最了解他的人.」我在信里和你提起過,你也和她相處一段日子像不像我所說的那樣?」
蘭兒點點頭,」很活潑伶俐,時常會有古怪的想法,可是你怎麼判斷她就是盼兒的呢?我和她認識的時候她就是默憂了?」
「人有相似,也許---」久未開口的桑娘話未說完,就被沈少卿打斷,」不管是相似還是真的是盼兒,我自己會弄清楚,你先回去吧」
桑娘張了張嘴,還是咽下要說的話,福身像月姨道了個萬福,轉身離去.
今晚月色黯然,桑娘的心卻也似這般月色.自從得知顧盼兒葬身火海的消息後,她沒有想像里的雀躍,她深深的知道顧盼兒的逝去會給沈少卿帶來多大的打擊,期間要恢復的過程是漫長的,她可以等,她相信就是一塊石頭抱上三年也是會變暖的,何況是人!沒有想到只有三天,短短的三天,沈少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挺了過來,不再酗酒不再把自己關起來,只是日以繼夜的打理着沈家的生意.她看在眼裏---少卿變了.不再是初相識的那個流連風月的溫柔少卿,也不是後來那個冷漠如冰的少卿.他只是一塊鐵,無法給予別人溫暖,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給予.
「小姐」曉霜見她回來臉色難看,連忙服侍她躺下」真的是她嗎?」府里早就傳開了,說是二少奶奶回來了,現在見小姐這幅模樣看來消息不假.
桑娘點頭又搖頭,見着的是顧盼兒的模樣,讓她一時心驚肉跳,當初沒有她的報信趙恆又如何抓住顧盼兒;而那場火災卻是出乎她的意料,可總歸她也成了趙恆的幫凶,如果讓少卿知道這些,桑娘不敢想.她長長的嘆口氣,虛弱的攤在那裏.一切皆是命里註定的,不管是默憂還是顧盼兒,終歸還是回來了.少卿看她的眼神比從前更加深情,顧盼兒你是少卿的寶貝,而我呢?她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