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最信任的老大夫都這樣說了,韓老夫人雖然心有懷疑,然而眼下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皇甫長安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而且方才在堂上的那一幕,皇甫長安對花語鶴的那股子仇視……絕逼是真的恨呀,還是恨不得想要撲上去一口咬斷丫的脖子的那種!
對於花語鶴口中所說的「實情」,乍一聽似乎十分的聳人聽聞,然而換作別人韓老夫人未必會相信,可是這事兒攤到了花語鶴身上……就連一向精明的韓老夫人,也多少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不得已之下,韓老夫人只能作罷,吩咐了幾句便由着花語鶴將皇甫長安抱了回去。
見到兩人離開,一旁的貴婦人心有不甘,上前兩步抱怨道。
&啊,你看他們兩個剛才囂張到什麼地步了?完全都沒將你放在眼裏……依我看,那個旭日卿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真的留她下來當上了韓府主母,這整個院子豈不是亂套了嗎?」
&什麼?這才懷了三個月的身孕,離十月懷胎還有七個月,時間長着呢……你看他們方才的架勢,不用我們插手,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都是個問題。」
&是……」貴婦人還是憋着一股怨氣兒,咬了咬紅唇,「萬一那孩子真的生了下來,又確實是韓家的血脈,那我們……我們豈不是任人宰割了?」
&啊,奶奶!」一邊的嬌俏少女跟着邁上前來,抱住老夫人的手臂撒嬌,「你看大哥他剛才看着我們的樣子,好可怕啊!好像要吃了我們一樣……要是真的讓大哥掌家了,恐怕我們都會被他趕出韓府!」
&老夫人不是個不辨是非的人,然而對着自己疼愛的孫女,到底是耳根子軟,聞言忍不住沉下了臉色,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他敢?!」
&麼不敢了?剛才我們上去攔着大嫂的時候,就是大哥推了我一把,我才會跌倒的……」
穿着綠羅繡裙披着貂毛坎肩的少婦捂着發紅的臉頰湊上前來,爾後攤開手,將白皙的面龐上那道明顯的紅色掌印呈現在了老夫人面前,雙目含淚,泫然欲泣。
眾人見狀不由一驚,齊齊湊上去慰問:「你的臉是怎麼弄的?被誰打成了這樣?」
聞言,那少婦哭得更厲害了。
&不是那個野蠻的女子,我好心去扶她,卻不想她轉身就甩了我一個巴掌……也不知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那女人,本來名聲就不好,剛剛還要拿着陶瓷碎片撲上去謀殺夫君呢……娘啊,這樣的女子可留不得,只會敗壞了門風,把我們韓府的臉面都丟盡了!」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鬧了半天,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那個新入門的少奶奶礙眼至極,尤其是二房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韓連熙給除掉了,卻不想中途殺出一個孿生兄弟,不僅壞了他們的好事,還變本加厲地剝奪他們在韓府的權勢,叫他們如何不急,如何不恨?!
老夫人也是心焦,原先韓連熙多多少少都會看在她是他奶奶的份上,給予相當的尊重和孝敬,可畢竟這個花語鶴生養在外,對一干血親沒有太多的感情……看起來是個斯文儒雅的男人,實際上心狠手辣,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就已經背着她的眼線私自收攏了韓府的不少產業,要不然她也不至於落到如此被動的境地,跟自己的孫兒談條件。
然而,他越是逼得緊,她就越不能亂了方寸。
如今的韓府,還是她的地位最高,雖然是大兒子在掌權,但選誰做繼承人,她的話佔着一半的分量……花語鶴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二房的危亡,她這個做娘親做奶奶的,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對其放任自流。
&了,都別說了!回房好好歇着去……都是一家人,鬧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揮了揮手,韓老夫人沉聲斥了兩句,臉上滿是不悅。
&是……」貴婦人抹了把眼角的瑩瑩淚水,一派悲催憂切的模樣。
見她如此沉不住氣,韓老夫人不由瞪了她一眼,低聲告誡道。
&其是你們二房,別有事沒事去找少奶奶,整些亂七八糟的么蛾子……要是被連熙抓住了把柄,我也保不住你們!」
極少被老夫人這樣嚴厲地喝斥,眾人終於停止了哭鬧,即便還是十分的不甘,然而見着老夫人面露倦色,終於還是咬着銀牙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