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抬旗了!
一屋子人被這驚喜轟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年老太爺手捧着聖旨激動的顫抖。
他家竟然抬旗了!年家世代拼死拼活,拼的就是這道聖旨。
年老太爺老淚縱橫,捧着聖旨哆哆嗦嗦的往祠堂去。
「都、都跟我來,祭祖!祭祖!讓列祖列宗都看看!咱們年家抬旗了,抬旗了啊!咱們年家終於不再是奴才了!」
身後一幫小輩急忙上來攙扶兩位老人家,走了幾步,年老太爺突然轉身,緊緊抓住冷鑄和年氏的手,滿臉感激的看向面色依舊淡然的冷清寒,「真人,年家有今日全是託了您的服,若您不介意,老朽想將鑄哥兒記在年家的族譜上。」
年家如今改姓年佳氏,從屬鑲黃旗,冷鑄入了年家族譜,對他未來出仕自然是好處多多。
當然了,大家都知道,連年家抬旗都是看在冷清寒的面子上,冷鑄的仕途即使沒有年家也不會有一絲阻礙,但是年家現在唯一能拿得出來的也只有這點子了。冷鑄是淨身出戶,名聲不好,如果有了宗族,面兒上總好看些。
這種事情想也知道冷清寒是懶得過問的,他只讓冷鑄自己決定。
可惜,冷鑄拒絕了。他雖然不是什麼迂孝的性子,但前十二年,冷靜元待他終是疼愛有佳的,他可以為了自己母親淨身出戶,但卻不會為了前程更改姓氏,終歸冷靜元養育了他十二載。
年家人深覺可惜,若是冷鑄肯入年家,這關係便又牢固了一層。
祭祖完畢,男人們聚在一起商量大事,女人們同樣聚在另一處。抬旗對於年家,其變化無異於翻天覆地,從奴籍變為上三旗,今後家族男丁出仕,女孩兒婚嫁等等都要重新規劃。
「咱家抬旗了,家裏三個女孩兒便有了大選的資格。」年老太太掃視一眼,率先提出來,滿人家的姑娘選秀是大事。如今年家的榮耀全賴冷清寒,年老太太必然是要問問她的意思的。此時冷清寒和年家三姐妹並不在場,她並不想理會這些俗事,便和年家姑娘們一道先走了。
「唯宜,娘上次跟你說過,秋月本是要入四貝勒府,只真人似乎並不大看重四貝勒,如今咱家也抬旗了,秋月是嫡女,這婚事大有可為,只不知真人的意思........」
冷清寒不在,年老婦人只得詢問年氏。
「娘,暖兒一向不理會這些的,她連鑄兒娶什麼姑娘都不在意的。」
年老太太微愣,還有些困惑,「不在意?如今咱家皇恩浩蕩,正該襯着好時機尋個好姑娘。有真人做主,說不定......」
未盡之意大家都明白,短短几日,皇上幾次向冷清寒示好,如今更是抬旗,這麼想着,眾人看向年氏的目光不由得越加炙熱起來。皇上這是特地提高她家的門第,或許聖人也有着聯姻的意思。年老太太尋思半晌,原本還想着將秋月嫁給鑄哥兒,親上加親,如今倒不好了,跟皇家搶女婿,年家還沒活夠。只是,可惜了.......
年氏心中得意,面上一絲不顯,畢竟八字沒一撇呢,只矜持的笑着。
「暖兒不耐煩理俗事,況她常與我們說,自己的路自己走,實在不行,跟她去隱居,有她護着,再如何也不會比現在過的差。」
眾人羨慕的看着年氏,蘇氏嘆道:「滿京城裏,誰有姑媽的福氣。」
留有後路,冷鑄就算可着勁兒的折騰都不怕,誰家能有他們過的輕鬆自在呢。
「娘,秋月還小呢,婚事不着急。她原先的教養嬤嬤不是趕出去了麼,該找起來了。」年氏雖然不喜歡馬氏,但是對年秋月還有年羹堯兩兄弟倒是真心的,這三個孩子在她家落魄的時候,還記得拉一把,年氏是個記恩的人,再加上她的暖兒唯獨跟年秋月親近,此時倒是真心替她着想。
年老太太看了眼馬氏,微微嘆道:「原來那兩個不着調的嬤嬤還是托着四貝勒福晉尋的,如今要再找,許是還要再求四貝勒福晉,只是,不知爺們兒怎麼想的。」
若是依舊站在四貝勒這邊,去求四貝勒福晉,自然皆大歡喜,若是爺們兒另有想法,她們也只能等着。
「確是如此,不必急於一時,說不得以後更方便些。」年氏想到未過門的某位格格,將來要找什麼嬤嬤,有格格媳婦兒在,應該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