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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就好像……他懵懵懂懂地撞進一間教室。發現教室的黑板上寫着二十六個熟悉的英文字母。因而安下了心開始聽課。但聽了一會兒慢慢意識到……自己似乎聽不懂。
再過一會兒才發現……啊,不是英語教室。而是法語教室。
莫非……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卻陰差陽錯地被他錯認成了那個人?!
他眨了眨眼意識到白閻君還在盯着自己。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驚駭。然後微微眯起眼睛,沉聲道:「是這樣子?」
「竟然是這樣子?」
隨後微微攤開手,看着白閻君:「我……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
白閻君見他的反應,先愣了愣。然後微微皺眉:「你這反應……倒是奇怪呀。此前的人知曉了這些事,可不是你這樣子。」
他一邊說一邊疑惑地湊近李雲心,仔仔細細地看了看。
然後眯着眼睛繞他走了一圈,在他身後停住了。
李雲心身上的毫毛登時根根樹立起來。他不清楚這白閻君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發現了自己並沒有聽懂他的話麼?!
這樣可怕的停滯持續了一息的時間。但李雲心卻覺得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
隨後這白閻君才忽然怪笑:「哈……這倒也該是你的樣子。如今這修為……除了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呢?」
他這才慢慢地又走到李雲心面前:「那麼既然你已經知曉了這些。就該明白你現在在配合本君做的到底是怎樣的事。如此你該放下心了罷?」
李雲心又哪裏能明白他說的究竟是指什麼?他只恨自己方才不該追根究底了!
但當下也只能模稜兩可地點頭:「好吧。我知曉了。既然知曉了……我想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閻君,打個商量能不能即刻叫我出去?那睚眥和邪王或許還要生事!」
白閻君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當真要出去的麼?」
李雲心認真地點頭。生怕再出什麼事端。
那白閻君竟又笑起來,痛快痛快快地說:「也好。就送你出去。但你要曉得,這裏是十八層地獄的第二層,真空地獄。再往上一層便是第一層往生地獄。本君……就叫你從那裏回去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古怪,似乎心裏藏着別的意思。但李雲心一時間卻聽不出這白閻君的秘密實在太多,他連一個頭緒都沒有。他只覺得……白閻君口中的「往生地獄」或許會有什麼古怪。然而他又怎能曉得古怪究竟在哪裏?
便也只能深吸一口氣,正要說:「那便走吧」
眼前的一切卻忽然扭曲起來。
隨後他聽到……
某種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現,他覺得自己的頭腦登時麻木了。可怕的窒息感排山倒海一般襲來,就仿佛他的腦袋被人按在水中不得呼吸,就連手腳都被牢牢綁住、無法掙扎!
李雲心猛地大叫一聲,但聲音卻隨即被一口水嗆回了喉嚨里。他拼了命地想要將肺里的水咳出去,但第二口水又灌進來、且他的肺里已榨不出一絲一毫的氣了,如何咳?!
便是這可怕的痛苦體驗叫他猛地睜開眼!
醒了過來!
晃動的視線。
黑且佈滿蛛網的天花板。
因為極度缺氧而開始變黑、且有光斑出現的視野。
一個面容扭曲的男人正提着一隻水壺,慢慢地向自己的臉上澆水這時候李雲心意識到自己的口鼻處不曉得覆蓋了幾層毛巾。毛巾已經被水浸透、緊緊貼在他的臉上。他吸不到空氣,體驗到的只有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而這男人一邊獰着一邊往自己臉上慢慢倒水,似乎極享受這樣子的過程。
他甚至吸了一口煙,然後將嘴裏的煙霧噴吐過來。
但李雲心是聞不到煙霧的。
他此刻本來處於失去意識的邊緣。可偏偏思維忽然變得無比清明。
他痙攣一般地轉動眼球,看到這間陌生又熟悉的屋子像是某個被廢棄的爛尾樓。
應當是在郊外。是夜黑。
水泥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