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的棺槨四周放置了大量的陪葬品,光是那些金屬器皿,黃金禮器就足以讓人一夜暴富,幾代人都揮霍不完的財富。
在內部墓室的四角分別站立着四名穿着黃金甲的阿茲特克戰士。
藍牧注意到這些黃金甲內存在真人的屍體……這四名戰士也是殉葬品!
藍牧緩緩掀開棺槨上的一張腐爛的鵝絨,露出一副精雕細琢的浮雕。
浮雕是人形的,應該是以墓室主人的形象來設計。
墓室主人是一名大祭司,他和四名戰士的靈魂也在亡魂球中,與奴隸的亡魂混為一談。
「即便生前如何高貴,死後還是和奴隸一樣,被困於金字塔內,永世不得超生……」
浮雕還披着一套祭司服,鑲着大量金鱗、金葉、金羽毛……
面部還蓋着一張黃金面具,頗有古代神權文明的神秘氣息。
在浮雕的手部,還鑲嵌着一柄權杖,通體黃金,頂端是精細雕琢的黑色寶石。
信手一摘,權杖就落入手中,藍牧試圖將亡魂球塞入那顆寶石。
「好吧,並沒有用……」
亡魂穿過寶石,並沒有出現藍牧所期盼的融入。
藍牧又找個金匣子,將亡魂球放入其中關好。
亡魂球乖乖地待在裏面,並且藍牧隨時隨地可以感應到其中的黑暗之力。
正當他準備進一步試驗時,精神感知中,金字塔外出現了一伙人,他們舉着電燈從北邊過來。
「這裏又有一座金字塔!這是第三個了!」
說話的是一名槍手,也是赤膊着上身,很顯然他們進來時衣服也都濕透了。
來到金字塔附近的人共有五名槍手,一個個都帶着衝鋒鎗,身上掛着一串串彈夾和手雷。
除了槍手外,藍牧還在其中看到了阿蘭和保羅!
阿蘭穿着一身單衣,神情淡漠,被挾持在最中間。
保羅臉色陰沉,對着說話的槍手呵斥道:「有再多黃金又有何用?」
「一定要把那群叛徒殺光!該死的,僱傭兵果然不可信!」
一個戴耳釘的青年,手上把玩着一把沙鷹,笑道:「我早就說不要僱傭兵,你非要愚蠢地帶他們進來,現在可好了,他們想要獨吞黃金城。」
保羅吐了口痰道:「哼,我早就知道他們不可信,所以特意選中他們這支十人的小型傭兵團,並且在甬道時就派他們留下四個人,現在他們人數並不佔優!」
耳釘青年道:「但他們單兵作戰能力遠超於我們……結果我們還不是被攆得逃跑?」
「就我們七個人來不好嗎?你在怕什麼?」
保羅懊惱道:「暗中有一伙人盯上我了,可能是我哥哥殘留的勢力,非常強大!」
「我在海上的遊艇被摧毀了,損失了二十名手下……」
「去抓阿蘭回來的路上也遇到襲擊,又損失了近二十名手下……回到比弗利山莊裏,家裏留守的四個頂尖槍手也失蹤了……」
「該死!那伙人十分強大!我身邊沒有十幾個人保護,就沒有安全感!」
「誰知道阿茲特蘭的財寶竟然如此恐怖,天哪!全世界的黃金合起來也不過如此了吧?」
「如此龐大的寶藏,任何人都會瘋狂的!」
耳釘青年若有所思,隨後說道:「你說的那伙人,應該沒有辦法進來的吧?」
「沒有面壁者帶路,誰也找不到阿茲特蘭!」
保羅點頭道:「說的是,但我就怕對方耳目眾多……如果真要盯着我查,完全可以追查到特斯科科湖。」
「算了,現在關鍵的是那群叛徒!他們火力比我們強大,」
耳釘青年說道:「僱傭兵不足為據,真正關鍵的是阿蘭呢!」
「只有阿蘭才知道離開的方法,我們只需要帶着阿蘭逃出去,準備周全之後再進來,那群僱傭兵早就下地獄了!」
「阿茲特蘭就是個死地,倘若困在裏面,黃金有什麼用?沒有食物遲早要餓死!」
保羅也明白,他就是知道阿蘭才是最關鍵的人,所以剛才拼死地保護他。
誰都可以死,阿蘭絕對不能死,否則大家都會被困死在這裏。
可是他低估了阿蘭的堅決,一路上不管怎麼問,阿蘭都不願說出離開的方法。
「快說!出口在哪裏?我們怎麼離開阿茲特蘭?」
他們逼問着阿蘭,阿蘭淡定地瞟了一眼保羅,突然笑了。
「留在這裏不好嗎?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寶藏一塊,深埋地底……」
保羅咬牙切齒,吼道:「你瘋了!你也會死在這裏的!」
阿蘭平靜道:「我死了,格拉摩根家族就再也不會有面壁者了……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法可!你到底說不說!」一個槍手受不了了,舉起槍頂在阿蘭額頭怒吼。
但是阿蘭面不改色,他似乎鐵了心要帶着這群人一起陪葬。
保羅急忙拉開槍手,深怕那傢伙一不小心把阿蘭崩了,到時候大家就都絕望了。
「阿蘭……我保證絕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族人……」
「說出來吧!我可是蓋茨家族的家主,按照古老的約定,你有義務帶我離開這裏的。」
阿蘭笑道:「對不起,你帶了外人進入阿茲特蘭,本身就違反了約定。」
「而且你並不知道,真正的約定是什麼……」
「按照真正的約定,我也有義務保護阿茲特蘭,面壁者有資格判斷蓋茨家當代家主是否能保守這個秘密,如果不能……兩個人都將埋藏於此……否則墨西哥這塊土地會迎來戰爭。」
保羅撕扯着頭髮,憤怒道:「該死,我的祖先為什麼要定下如此愚蠢的約定?」
「蓋茨家獨吞這個寶藏不好嗎?為什麼不把這個秘密留給後代?」
「這可是七座黃金城啊!天!一座黃金城就有遠超美聯儲的黃金量,七座!那是什麼概念!」
阿蘭看着抓狂的保羅,平靜道:「你的祖先很偉大……」
「他是為了保護你們……保護所有人……」
說着,阿蘭走到金字塔前,撫摸着光滑的黃金。
「我不知道阿茲特克人是如何得到這麼多黃金的,但這裏每一塊金磚下,都埋藏着血淋淋的奴隸……」
「這裏的黃金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瘋狂,保羅,沒有任何人能獨吞這個寶藏!」
「任何人!任何家族都不行!唯有真正的大國才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