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有才分了手,蘇杏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你那個二叔二嬸,還真以為你老實的連記仇都不會?」想想鮑春花的嘴臉,蘇杏忍不住冷笑,「她是不是以為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克星了?」
林樹苦笑了下,沒有接話。看到如今的二叔二嬸,他覺得有些好笑,當初對他指桑罵槐呼來喝去,如今卻要陪着笑臉被杏兒挑剔數落。
算啦,反正這一家子初步上鈎了,留着慢慢玩吧。蘇杏伸了個懶腰,一邊走一邊把頭頂上的珠花簪子等物摘下來,喵的,壓得她都不長個了。
「買條魚,回家。」哼哼,那女人燉的魚還不錯,買條魚回家,晚上讓樹哥再來一遍。
可蘇杏沒想到的是,所謂的不速之客,就是會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出現啊。
剛一回到院子,還沒等她宣佈今天的晚餐內容,就聽到一個溫潤動聽的聲音。
「杏兒。」
這個妖孽!
蘇杏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覺得有驚喜有緊張有詫異,還有那麼一絲絲不爽。
你丫不是陪你的玉黛兒小姐寧王殿下麼,跑我這窮院子裏來干毛線。
她尚未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一臉驚喜的走了過去。
「雲公子。」林樹先開了口,有些不快的皺眉道,「不知雲公子大駕光臨所為何事。」雖然他知道自己只能做一個最可靠的哥哥,但作為一個最可靠的哥哥,他怎麼也看不出眼前這個男子是個可靠的良人。
「同是安隆街人,隨意走走。林兄弟,男女有別,即使是兄長,也不好對妹妹太過親昵。」雲帆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蘇杏皺起眉,她怎麼覺得這妖孽話裏有話呢。
不等她想個明白,一隻白皙大手就落到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拍了拍。
「幹嘛?」蘇杏甩了雲帆一個白眼,「特地跑來挑刺,不忙了?」
「總要歇歇的。」若是再忙下去,只怕他的小貓兒就要上房揭瓦了。
看着那兩人,林樹抿緊了唇,明明相隔數日甚至十幾日才得見一次面,而自己卻是與她朝夕相處。然而,每次見到那個人,杏兒眉眼帶笑,仿佛整個人都明媚了起來。
雲帆掃了眼林樹,唇角微微勾起,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象牙半月梳。
對於這柄梳子,蘇杏太熟悉了。想當初,這個妖孽一言不合,就要拆了她的頭髮重梳。
「幹嘛?」她條件反射的捂着自己的腦袋。
「你就這麼凌亂着回來的?」雲帆好笑的挑眉。
凌亂?蘇杏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回來路上嫌累贅把大姐的首飾全都拆了。不是吧,她已經很小心了,竟然還是拆亂了?
雲帆已經上手將那整齊的盤發拆開,一下一下梳了起來。
在茶樓時尚且滿頭珠翠,以她的性子,想來是回來路上不耐煩,便自己拆了吧。
那兩個人,明明一個美艷絕倫,一個不過俏麗活潑而已,一個那般淡雅恬靜,一個卻是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不安分……可是,站在那裏,卻好似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站立的餘地。林樹長長的吸氣,低頭看了看還提在手中的魚,忽然覺得如果再看下去,自己也將如這條魚一般快要窒息了。
走了麼,罷了。
雲帆輕輕一笑,用鵝黃色絲帶將蘇杏的頭髮挽起,收起象牙梳,笑道:「日後若是想要梳什麼髮式,來尋我即可。」她最是偷懶不過,今日她頭上這般繁複的髮式,定然是出自他人之手。
「你忙着呢,我哪兒敢打擾你。」蘇杏撇了撇嘴,可嘴角還是止不住的上揚,只得搖搖頭,嘆氣道,「算了算了,跟你賭氣兩句,都覺得自己跟小孩兒似的。說說你吧,平白無故的跑靈源寺幹嘛去了,平時不讓我找你,找你都見不着面,怎麼又突然送上門來找我?」
她現在算是反應過來了,那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的目光,可不就是來自這個妖孽的麼。
「隨便逛逛罷了,卻不知你何時成了蘇小姐。」雲帆垂下眼帘,那個林樹的堂弟,似乎有些有趣的樣子。
「你都知道了啊。」蘇杏嘿嘿一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是當着自己男票的面去勾搭男人,還笑着說,「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