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兒…你堂姐這是要做什麼?」就連一向沉穩的侯夫人,此刻也耐不住好奇,悄聲的問起了身邊的女兒。
近日來,虹姐兒經常往霓裳院子裏跑,她猜想女兒或多或少也會知道一些內幕。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君虹裳每次去梨香院,都在打霓裳屋子裏的寶貝的主意。
寧賞淡淡的笑着,神情十分的漠然。「女兒也不清楚,虹姐姐沒告訴過我呀?」
管氏見女兒眨着一雙無辜的眼,便全然信了她所說的話。不過,看到虹姐兒小小年紀,就有了這般技藝,心底下也開始計較了起來。也許,她也是時候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請一位先生了。
「呀,快看。君小姐開始作畫了!」
「真是奇技啊!居然能夠一邊舞蹈一邊作畫…」
「這才是名門千金該有的技藝啊…」
這些讚賞聲傳到某些人的耳朵里,卻成了致命的毒藥。尤其是那剛剛博得滿堂彩的何小姐,衣袖下的手拽得死緊,一雙眼睛跟淬了毒似的。
坐在她身側的知府夫人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手,示意她大方一些,免得被人看笑話。「不過是雕蟲小技,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沒想到,她居然敢搶我的風頭!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商人之女!」何小雀恨恨的瞪着君虹裳說道。
何夫人知道女兒心裏不服,可是當着眾人的面,她也不好太過偏頗。好歹,她也是詩會的舉辦人,若是出了什麼事,她也脫不了關係。
何小雀暗自生着氣,恨不得立刻將君虹裳碎屍萬段。而一直默默無聞,安靜的像一朵解語花的鄭霜卻微微綻開了笑容。這個君虹裳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樣愛出風頭也好。一看就知道是個不甘人下的,而且不太會察言觀色,只為自己着想,十分的自私。了解了她的個性,將來利用起來也就方便多了。
當樂聲接近尾聲,原本該完美謝幕的君虹裳卻突然身子一歪,徑直朝着那剛作好的布畫上倒去。只聽見噗通一聲,緊接着便是尖銳的驚叫聲。
「啊…好痛…」君虹裳沒料到自己會摔倒,這會兒子早就趴在地上不能動了,顯然傷的不輕。
管氏先是微微一愣,繼而率先沖了上去,一把將君虹裳給扶了起來。「虹姐兒…你沒事兒吧?摔到哪兒了?」
「嬸嬸…」君虹裳十分委屈的趴在侯夫人的懷裏,心想自己沒能一鳴驚人也就罷了,還出了這麼大的丑,實在是沒臉見人。
剛才還不停地讚嘆的賓客們,見到那被毀掉的畫作,不由得搖頭嘆息。「就差最後一步了,真是可惜了…」
「到底是年少,沉不住氣啊…」
「可惜了那一身的宮廷錦緞啊!都沾上了墨汁了…」
四周的竊竊私語,令君虹裳的臉更加的紅了。她不由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不出來見人了。
寧賞有些幸災樂禍的走上前去,臉上卻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說道:「虹姐姐,你表演的好好兒的,怎麼會突然摔倒了呢?」
這不提還好,君虹裳在聽到堂妹的詢問之後,面色忽然變得慘白。她明明十分謹慎了,可為何還是功虧一簣?難道,是有人暗中害她,不想她太出彩?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打量起四周來。當接觸到何小雀那鄙夷的目光時,她便在心中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那個人的身上。
寧賞很滿意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不露聲色的將她鞋底的一樣東西偷偷地藏了起來。正是因為那樣東西,在摩擦久了之後,就會漸漸發熱發軟,逐漸的融化掉。如此一來,便會帶了粘性,影響到行走。
「真是不自量力!」何小雀冷哼一聲,不再看向這邊。
知府夫人極力的忍着笑意,招呼賓客們繼續飲酒,又派人收拾乾淨了場地,放佛當這一幕不曾發生一樣。
君虹裳被攙扶到後堂的抱夏里休息,臉上滿是不甘。「都是那個賤女人害得我!這筆賬,我記下了!」
「哪個賤女人?堂姐知道是誰害的你?」寧賞故作驚訝的問道。
「除了那何小姐,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腳?這詩會是她的母親舉辦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她們何家準備的。不過是看不慣我比她出色,就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整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