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的野望
&你別躲了,拜託,聰明點兒,你手上還拿着一支閃閃發亮的雪茄呢。/舞若首發)」
瑟羅非幾步上前,一腳把試圖將自己往柱子角落裏縮的紅毛踹了出來,阿尤咕唷咕唷跟在後面,非常敏捷地伸出前肢鎖住了他的雙腿。
喬:「嘖,南十字這船有毒。」
話是這麼說,他人倒是不再試圖逃避或者掙扎了,反而相當貼心地將雪茄掐滅後遠遠扔了出去,以免傷害到角海豹敏銳的鼻子。
阿尤溫順地拱了拱紅毛的脖子,呱唧一下翻到一邊,安靜臥着開始舔自己的肚皮。
瑟羅非順勢走過來,靠着阿尤坐下。
他們正處在莊園中一個偏僻卻位置極好的半懸空迴廊上。透過年代有些久遠卻依舊結實的木柵欄,他們頂着一頭閃爍的星光,望着前方連綿的草地、低矮的山丘,和更遠處沉靜的大海。
&父母的關係很糟。我那時候太小了,沒記住他們究竟是為什麼事情開始的爭吵,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們就好像——」喬皺着眉,修長的、帶着玩兒飛鏢磨出來的薄繭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了一下,「覺得對方從頭髮絲兒到腳趾頭,沒有哪個順眼的地方。」
&次回到王宮,關上大門,他們就開始跟幾百年的仇人似的相互指責,謾罵,沒完沒了地翻舊賬,摔東西,最後總會拳腳相向。哦,說實話,我還從中學了不少有用的招式。」喬沒什麼誠意地扯了扯嘴角,語氣裏帶着點兒不易察覺的厭惡,「然而,一旦走到陽光下,他們又變成了甜蜜的一對兒,假惺惺地演着不知道誰喜歡看的恩愛戲碼,」
&們兩個都不怎麼管我,從沒親手照料過我什麼。但小屁孩子總有親近母親的天性吧,所以,我還是下意識地站在了母親那邊。父親面對我日益旺盛的敵對情緒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就當我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直到我哪一天長大了、變得強壯,能狠狠地踹上那個戴着蠢兮兮大皇冠的老傢伙的屁股時——」
&親之前的婚約對象出現了。」
瑟羅非:>
喬:「其實我們家的狀況和蠍子差不多,平民姑娘和貴族少爺的組合……但我母親似乎來自於一個,呃,挺有榮譽感的部落?村莊?誰知道呢。總之,她跑去和她那傻乎乎的、正義感爆棚的前婚約者一番哭訴,那婚約者就氣沖沖地抓着我母親的手,一路衝進來找我父親討要說法了。」
「……」瑟羅非抱着阿尤的一隻前肢說,「我覺得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然,當然。」喬聳聳肩,「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鄉巴佬,公然挑釁王室尊嚴什麼的,簡直就是一巴掌扇到了全體貴族的臉上。那時,有個禁衛的槍法確實不錯,所以—>
喬裝模作樣地吹了吹他根本什麼都沒拿着的右手食指。&
&所以……死了?」
&了。我母親當場就崩潰了,她直到那時候才說出實話,這所謂的婚約者,其實是她的同胞弟弟。我父親並沒有什麼愧疚、後悔的,他氣得不行,他覺得自己被強行安上了槍殺姻親的帽子。他覺得我母親讓他這輩子不得安生,現在居然開始謀算他死後的魂靈,實在是太可惡了。」
&哦。」瑟羅非目瞪口呆,「這還真是……真是……」
&有趣兒的故事,是不是?」喬重重呼出一口還帶着點兒雪茄味道的氣兒,偏着頭看瑟羅非,平常總顯得不太正經的眼梢帶上了點兒死灰似的平靜,「這樣的家庭能養出什么正常的小孩兒?所以,我卷了不少當時我認為值錢的玩意兒,留下一封氣哼哼的書信,就這麼跑出去了。」
&家出走的小王子。」瑟羅非嘖嘖兩聲,「我賭一個銀幣,你當時肯定過得挺慘。」
&個銀幣是你的了。沒錯——那是我第一次離家出走。遇上了不少糟心事兒,犯了不少蠢,卻時不時覺得……那才是生活。」喬咧嘴笑了笑,「不到一年的時間,我跟過完全不成氣候的賞金獵人隊,和一群混混打劫富商,也混進過一支還算挺有名氣的塔達里恩火把舞隊……唔,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了海邊,和一隻老魚做一些生意,順帶跟他學了點兒,嗯哼,你懂的。」
瑟羅非注意到,說這話時,喬抬起來的、旋動腕子做出拋擲動作的,是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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