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發都算毒誓了,那肯定就是沒昧下聘金了。既然她沒昧下聘金,那看來這聘金就還金老太那兒。
村人看金老太眼裏都帶着些鄙夷,退了親不還人家聘金就算了,還把事賴兒媳婦身上,真是個惡婆婆,以後看誰家閨女敢嫁給她兒子。
連氏又收到了些許同情眼光,她也從懷裏掏出個小帕子揩着眼淚,把這委屈小媳婦模樣給扮全了。
「我都說了讓你還人家聘金,你怎麼就鑽錢眼裏去了。」金老頭罕見粗了嗓子,平日裏家裏頭事一般都是金老太說了算,他是公認脾氣好。
「沒錢你能吃飽飯啊,沒錢你能穿上衣裳啊。我閨女定親給她孫家這麼些年,收些錢怎麼過分了。那借出去錢還要收些利錢呢。」金老太也就索性豁出去了,面子又不能當飯吃。
可金老太這話說真是,好像這金蘭已經被羞佔過便宜似。村人們議論加歡了。
「娘,你怎麼能這麼損女兒名聲呢。」金蘭滿臉淚痕出了金家大門,懷裏娃娃也是哭好不悽慘。
「蘭兒,我曉得你不是這樣人。」金蘭夫婿春牛扶住了自個兒搖搖欲墜媳婦,看她如此傷心,春牛心裏頭也加怨自個兒岳母幾分,哪有這麼說自個兒閨女娘。
金老頭一把扯過金老太,氣急道:「你這老婆子慣會騙我,還不把銀子退回咯,你看旁人都咋看你」
「誰是來管我吃還是管我喝,不管就回家該幹啥幹啥去。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金老太做媳婦那會兒就是個潑辣貨色,當媳婦時候是能同婆婆對罵好幾個時辰人物。今兒個事沒那麼好辦。
村人也懶得理會金老太,管她說什麼呢,該說就說該,該笑就笑。同金家交好人是不少,可大多都是同金老頭有些交情。至於金老太,跟她有過口角人都能湊成好幾桌了,還是十幾人一桌那種大圓桌。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講理,都這麼大歲數人了。」金老頭無可奈何地一聲嘆。
金老太一聽,心頭大為不。就揮舞着胳膊朝金老頭撲去,嘴裏罵罵嚷嚷着「吃裏扒外老東西。淨會幫着外人算計着自家銀錢。」
金老頭雖然平日裏都讓着金老太,可哪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家婆娘眾人面前這麼敗了他面子。於是,金老頭沖了上去。同金老太扭打一塊兒。
「我得去叫我媳婦來瞧瞧,省得她整日我耳邊念叨說什麼金老頭從來不和自個兒媳婦紅臉。」
「照我說啊,這女人就跟孩子一樣,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哼。這樣婆娘就該結結實實地揍一頓就老實了。」
「爹,娘。你們別打了。」金蘭雖然心裏頭氣着金老太,但還是自個兒父母,一向感情不錯。難得打一次架,她自然就如臨大敵一般。
「是啊,爹娘別打了。別打了啊。」連氏不像金蘭這般撲過去,只是站一邊乾嚎嗓子。
春牛和金蘭積極阻攔下,好歹把金老太和金老頭給分了開來。
「這錢你退還是不退。」金老頭臉上被金老頭撓了好幾道血痕。隨着嘴巴動着,顯得有些猙獰。
金老太也是被金老頭這反常嚇得直喘粗氣,但還是強着口氣說:「要退你退,反正我沒錢。」
「我退就我退。」金老頭說完才發覺自個兒身上根本就沒有一文錢,臉皮有些微紅。
金老太就等着金老頭朝她低頭認錯。當然她還是不會把錢給他。
誰料着事情根本就沒按金老太想像發展,金老頭當着金老太面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溫和着聲對大兒媳婦連氏說道:「兒媳婦。身上有沒有錢啊,先借我些。」
連氏雖然曉得公公是會還她,可是她要拿了這錢出來。不怕日後金老太記仇,就怕金老太惦記上她錢。
「爹,我這兒有。」連氏正欲開口拒絕,就聽見春牛這般說道,白花花五兩銀子已經遞到了金老頭面前。
這應該是女婿孝敬她錢,憑什麼拿去賠給孫家人。金老太正欲撲上去搶那錠銀子時候,金老頭已經把它塞到了羞手裏。
「拿着拿着,金大伯對不起你。」金老頭面上滿是愧色。
「大伯,謝謝。」羞感到自己手裏攥得火熱,有了這錢他就能把多樂娶回來了。
「哎。」金老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