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陳怡雖然也接近五十,但畢竟練過武,當即雙手掐腰,嬌蠻的擋在了朴封通面前。
「滾!」
朴天辰盯着陳怡,喝道:「我告訴你們,現在要是不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混賬,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你敢罵我?」
陳怡眼睛當即瞪得老大,這麼多年,朴天辰一直都極其的懼怕自己,還從來沒有罵過自己呢。
「我罵你怎麼了?」
朴天辰吼道:「我教育這個混賬東西你也管?你看看你都把他慣成什麼樣了?滾一邊去,我今天非劈死他!」
陳怡知道朴天辰是真的火了。
實際上,這些年來,朴天辰雖說事事都讓着陳怡,但陳怡知道,朴天辰是因為愛她才會這樣。
真正有什麼大事的時候,陳怡還是聽朴天辰的,因為朴天辰是一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
「可通兒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何必這樣憤怒?」陳怡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朴天辰瞪着眼說道:「那大樹對我有着什麼意義,你知不知道?他要砍樹,而且是個那幾個小畜生一起砍,你竟然攔都不攔一下,還這般放縱他?今天誰也別攔着我,誰攔着我我劈誰!」
朴封通嚇了一跳,這老不死是真的憤怒了。
陳怡則是朝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趕緊走,娘替你擋着。」
聞言,朴封通眼珠子一轉,立刻朝遠處跑去。
朴天辰要追趕,陳怡卻是擋在了朴天辰面前,說道:「你要劈就劈我吧。」
她話音剛剛落下,就見到一把閃爍着寒光的斧頭劈了下來。
陳怡連忙朝着一邊躲去,同時喊道:「你還真劈?」
「敗家娘們兒,給我滾!」
朴天辰吼了一聲,又要追向朴封通。
然而,此刻的朴封通早就已經跑出了府邸,不知道去哪裏了。
朴天辰憤怒之下,忽然感覺一陣暈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天辰!」
陳怡大驚,連忙跑了過去。
只見此刻的朴天辰已經陷入昏迷當中,那帶着皺紋的臉龐之上,依然有怒火尚存。
……
時間又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當中,朴封通竟然再沒有回來過,就算是知道了朴天辰這一年身體一直很虛弱,也沒有回來過。
後來有消息傳來,朴封通,因為強行欺辱良家婦女,被其丈夫憤怒之下,一斧頭劈死了。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本來就有了暗疾的朴天辰,再次噴出幾口鮮血,徹底的臥床不起。
「我當初沒有劈死他,終究是被別人給劈死了……」朴天辰是這樣說的。
陳怡看起來也蒼老了許多,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心中悲痛,卻也無邊的後悔。
陳怡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當初能好好的管教朴封通,或許不會有今日這樣的事情發生。
朴封通並沒有去找那個劈死朴封通之人的麻煩,他明白,這一切都是朴封通自找的。
即便是這人不劈死朴封通,朴封通日後也一定會面臨大禍。
就是這樣,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在朴天辰六十歲的這一年,他忽然能站起來了。
臥床十年,卻是在今日,仿若好了一般。
所有人都很震驚,卻也很驚喜。
朴天辰下床,拒絕了陳怡的攙扶,走出了房門。
他看着佇立在外面的那棵大樹,忽然之間,一陣恍惚。
沉默片刻,朴天辰來到了大樹之前,摸着那早已經有接近百米寬的主幹,輕聲說道:「大樹爺爺,已經有十年,沒有跟你說話了……」
不知為何,朴天辰忽然有些傷感,那略顯渾濁的雙眸,流出了些許淚水。
「大樹爺爺,我……恐怕是要死了……」
都說人在即將死亡的時候,是最怕死的。
可說這話的時候,朴天辰並沒有驚恐的情緒,只是覺得,再也不能陪大樹爺爺說話了。
「大樹爺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