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風不忍直視,真是白瞎了了這張臉了。
只是謝安娘注意點卻不在臉上,而是在那雙滿含真摯的眼中。突然的,她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責怪他,他並沒有錯,他只是想要保護她而已。想到這兒,謝安娘蹙着柳眉舒展開來,語氣和緩道:「你不需要認錯,是我不好,謝謝你的維護!不過,下次不要這麼做了。」
晏晏有點不明其意,不過看到自己的小夥伴不生氣了,他也就丟開了心中的忐忑,拾起了自己開頭想說的話,「安安,我是不是很厲害,把大壞蛋給瞪走了。」語帶驕傲,就差在臉上寫着「誇誇我」了。
謝安娘被他弄得有點哭笑不得,沒見過這麼喜歡夸自己的,「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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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黃昏,依然來的特別的早。夕陽仍在努力的散發着它的餘溫,可惜的是照不進連綿起伏的深山密林中。
謝安娘一行人,此刻在茂密的樹林中走了有兩個時辰了,胡茬大漢三人都是走慣了山路的,因此不見一點吃力。晏祁雖是個富家公子,可到底是男孩子,體力要好些,因此也只是額上出了點汗,倒也跟得上。有苦說不出的就是謝安娘了,此刻已經是雙頰嫣紅,氣喘吁吁的了。
謝安娘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長大的,雖說父母早逝,可爹娘留下的銀子也夠她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的。更何況身為謝府的二小姐,去哪裏都有車馬接送,哪裏走過這麼遠的路。這可不就苦了她嗎!
而且,這越走,越是荒無人煙,現下都不知到了哪兒。再往裏,估計就是深山老林了,聽說在大山裏邊,男人娶媳婦都得從外面買,就連他們本村的姑娘,一有希望都是削尖了腦袋往山外嫁的,誰都不想一輩子留在山溝溝里。
這越往裏,謝安娘的心越沉,她本以為自己最多被人買到哪個府上當個丫鬟或者姨娘,再差一點就是被買到迎來送往之所,哪想到竟然是要被直接買到偏僻的山溝里去。在外面好歹還可以瞧准機會逃跑,可要是到了山路十八彎的大山深處,這一旦進去了,這輩子怕是都出不來了。
這一路上,人販子都看得緊,手一直是被綁着的,就連上了山都沒被解開。謝安娘從踏入這座山林開始,就一直在留意着旁邊的地形和走過的路線,她知道最佳的逃跑時機怕是就在上山的路途中了,只是眼下還得靜候時機。
微微垂下眼瞼,掩蓋住心中翻騰的思緒,眼角餘光卻是無意中瞥到了一株不起眼的植物,上面開着褐色的小果子,就在她身旁的三尺開外。接着,她腳下一個踉蹌,往旁邊摔了一跤,久久沒能起來。
一直跟她身後的晏晏,立馬跑到她身旁,一臉的驚慌失措,「安安,安安,你怎麼了,摔到哪兒了?你說話呀!安安。」
謝安娘頓了幾息,才將頭抬起來,安慰着身邊都快急哭了的人,「沒事兒,就是不小心絆了一跤,我現在手被壓在身下,起不來,你扶我一下吧!」
走在前面開路的胡茬大漢,和斷後的張氏姐弟,見狀也圍了過來,張氏皺着眉開口道:「還能走嗎?」這上山的路還長着,要是摔傷了可不好辦。
晏晏費力的將謝安娘扶了起來,待看到她白皙的手上沾着些許的泥土,纖細的指尖也流血了,趕忙將手捧到嘴邊,吹了吹,「痛痛飛,痛痛飛,痛痛快些飛走。」以前他摔着了,阿娘每回都是這麼做的,這回他也依葫蘆畫瓢的照着來了一次,「好啦,安安,還痛不痛?」
謝安娘將手抽了回來,「不痛了,我沒事兒。就是手被這繩子綁着,快摔的時候都保持不了平衡,走在山路上很是不方便。」這後面一句話,卻是說給張氏三人聽的。
張氏審視了她一眼,這一跤確實是摔得狼狽,今早給她換上的粗布衣裳上,已經被蹭破了一塊兒,衣襟也有點歪,身上還沾着枯葉與泥土,幸好臉沒事,這張漂亮的臉蛋要是被刮壞了,那價錢少不得還得降一降。雖說那邊買了她去,主要還是為了傳宗接代,並不是圖她這張臉,可這張臉還是能加點身價的。
張氏和自家漢子對視了一眼,看到他頷了頷首,知道他這是同意自己給人鬆綁,就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走到了謝安娘面前,「我和你說,這深山老林可是什麼都有,豺狼虎豹可是樣樣不缺。你若是離了我們,指不定就被什麼野獸給叼走了。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