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怎麼深的刀傷已經基本結痂了,現在之所以出血,大概和他進門時的那一腳脫不開關係。
「都說沒事了,你還在欣賞什麼?」陳天雨背對着他坐着,見他上完藥遲遲不包紮,感覺怪怪的。
陳安修的手指在他腰靠下的位置擦了一下說,「這兩道疤是怎麼來的?」可能時間太久,那兩道疤痕的顏色已經很淡了,位置又在極為隱秘的後腰靠下的地方,所以就連他以前竟然也沒注意過,可以他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兩處刀傷,而且當時的傷勢絕對不輕。
陳天雨伸手過來拍開他,「別亂碰,很癢,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外面混過兩年,就是那時候留下的,過去太久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怎麼沒聽爸媽說過,」按說那麼重的傷勢一定要住院的,沒道理爸媽會不知情,「你當時住在哪裏?」
「好像和爸媽說的是出去玩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當時怎麼說的了,給朋友幫的忙,後來他出的錢,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聯繫了。」那時候還他還不到二十,只覺得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有錢花,打群架,講義氣,實在是一件痛快無比的事情,他沉溺在裏面差點不能自拔,那件事就像當頭一棒,讓他忽然間就清醒過來,那個世界就像個沒有邊的沼澤地,陷進去容易,爬出來就難了,也是在那件事後,他開始慢慢地和那些人疏遠,他那時候沒走進去,現在當然也不會。
「既然這樣,砸店的人哪裏來的?」什麼朋友陳安修不想去計較,但他可沒忘記這個關鍵問題。
「確實是以前認識的幾個人,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既然敢用,就能擺平。」
「你別逞強,這事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不行,我找人幫忙。」
陳天雨笑了笑問,「章時年嗎?他是手眼通天,可有些事也不是通天就能解決的,再說讓他出手,也未免有點大材小用。」大哥的生活他不能做主,但是他可以選擇不接受章時年的庇護。
「我總歸有我的辦法。」
「好了,我真不行的話,就讓你來出手,我還沒想坐牢呢。」
出去二十來分鐘,溫凱拎了五六樣早點回來,進門後感覺陳家兄弟倆的氣氛好轉,他也跟着輕鬆起來,一邊拿碗裝豆腐腦,一邊還哼起來了歌,陳安修見他這樣,也不得不打起了笑臉,他出來匆忙,確實沒吃早飯,在這裏吃了些鍋貼,又喝了一碗豆腐腦,這才謝過溫凱,帶着收拾整齊的陳天雨直接去了醫院。
陳奶奶這次住的是大學附屬醫院,因為李文文一直是在這裏做的產檢,他們當時就一起送過來了。也是找了關係,陳奶奶住的一間條件還不錯的雙人病房。
今天陳媽媽沒過來,陳爸爸,陳建紅和陳建敏都在,陳奶奶人是醒着的,但嘴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陳建紅就趴在她嘴邊問,「娘,你是想吃點啥?還是想解手?還是想見誰?」
「啊啊」陳奶奶着急地光瞪眼,嘴裏也說不清楚。陳建敏看到這裏,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背過身來擦擦眼角,一抬頭就看到這倆兄弟過來了,她趕忙轉過身去說,「娘,你快看誰來了,是望望,望望回來了,望望來看你了。」
「望」她這一聲發的比較真,陳天雨快步過去握住她伸出病床的手,「奶奶。」
陳建紅起身把床邊的位置讓開,陳天雨坐了過去,「奶奶,你別擔心,我沒事,我什麼事都沒有,我就前兩天心情不好出門玩了一趟,一聽說你住院,我就趕回來了。」
其他人原先還是這樣安慰陳奶奶的,但她沒見到人不信,這次真的見到人,總算是信了,「恩」
陳天雨向來知道老太太偏心大伯一家,但偏心歸偏心,疼他也是真的,現在見她躺在病床上這樣,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難受,「奶奶,你安心養病,什麼事情就別想,等你出院後,我再開車帶你出去逛逛,上次出門還是春天去看梅花那次吧」
自打陳天雨進門,陳爸爸的眉頭就沒舒展過,陳安修走到他邊上悄聲說,「爸爸,咱們有事回去再說,別讓奶奶看出來。」
陳爸爸沒說話,只沉默地點了點頭。
陳建敏昨晚在這裏陪了一宿,午飯之前陳爸爸開車送她回家,陳奶奶打着點滴,和陳天雨沒說多會話就睡過去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