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後,陳天雨從她的手裏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和身邊的陳建紅說,「大姑,你守着奶奶,我出去辦點事。」
「你們都去忙吧,你奶奶這裏有我呢,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們的。」
陳安修在病房裏沒說什麼,但一出住院部的大樓,一把就將人扯住了,「你幹什麼去?這個時候你別再惹事。」
「你放心,我不去找劉雪,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和這種人面對面的解決問題實在太便宜她了。」徐家的事情,他是生氣,但沒想過真的要把劉雪怎麼樣,砸店也只是想給她長長記性,如今看來,他從一開始就用錯了辦法。
「我和你一起去。」
陳天雨一口拒絕他,「這不行,人家又不認識你,我們談事,你在場不方便。」
「那你也不准去。」陳安修擔心他這次離開又要招惹什麼事端,「有什麼事情咱今晚回家先商量商量,你剛回來,連咱媽都沒見。」
兄弟倆正在拉扯的時候,柴秋霞從外面進來了,手裏拎着兩個保溫桶,還有些飯盒,看樣子是做好午飯過來送飯的。
「三嬸。」兩兄弟暫時擱置爭議和柴秋霞打個招呼。
柴秋霞一看到陳天雨就說,「哎呀,天雨,你可回來了,你是去哪了?你奶奶和你爸媽好着急。」
陳天雨把之前的說辭又給她說了一遍。
柴秋霞就笑說,「以後出去玩不要緊,記得和家裏打個招呼,你這麼一走,手機也不開,家裏人能不擔心嗎?」
「我知道了,三嬸,以後不這樣了。」
「這樣就好。」柴秋霞想到什麼,把手裏拎着的東西暫時放在地上,接着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個小藥瓶交給陳安修說,「這個是文文懷孕的時候吃的維生素e,還剩下這些,我都給拿過來了,我打聽了打聽,人家說,身上抓破的地方抹上這個這個好得快,我昨天見你媽脖子上被劉雪抓的那些血印子還沒好。」
她這話一出,陳安修心道壞了,他一伸手沒抓住,陳天雨上了放在露天停車場的車,油門一踩,一溜煙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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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天雨也沒去哪裏,他出醫院後向西沿着海邊一線跑了大半條路,最後在海邊的一處柱子雕塑區停下,那邊已經有人在等着他,他的車子一停下,那人就拉開副駕駛的門上來了,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壯年男人,戴着墨鏡,他一上車就對着陳天雨恭敬地喊,「陳哥,有些年沒見你了,你自從離開後,從來不和兄弟們聯繫。那一年出事,我們也是事後才知道。」
「前些天不是剛麻煩過你嗎?」
「那算什麼麻煩,陳哥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我自然會安排妥當的。」
陳天雨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說,「我這次來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李哥。」
「陳哥別和我開玩笑,我怎麼敢當得起,叫我大頭李就行。」
陳天雨也不多和廢話,「我想讓你幫我查個人。」他看大頭李面帶猶豫,就說,「放心,這次不是什麼大人物,不會讓你為難的。」他那次也是莽撞了,讓這人去幫着查章時年,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大頭李明顯鬆一口氣,上次那人來頭太大,剛挖出一點線索,他們就不敢往下查了,「那陳哥你儘管說。」
「一個叫劉雪的女人。」陳天雨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劉雪的情況和大頭李講了一遍,「你特別幫我查一下她現在做的借貸生意,這些你們應該熟悉。」
「那行,陳哥,一旦有消息,我第一個時間打電話給你。」
兩人總共說了沒五分鐘的話,大頭李下車後,陳天雨的車子沒多做停留就離開了,大頭李的司機把車開過來,他是心腹就多問了一句,「李哥,剛才那人是誰?他一個電話,你就過來了。」
「不是咱一條道上的,你別打聽這麼多。」上面有人重視,說起來和他們確實沒什麼關係,就那麼一個芝麻大點的砸店小案子,上面還拐着彎的找人抹了去。他當初籠絡人也只敢拿錢誘惑,不敢真的硬拉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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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過後轉眼就到了中元節,按照綠島這邊的習俗,中元節這天兒子們要給故去的長輩上墳的,往年的時候,陳建明也是時來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