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怎麼會是他呢?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就是章時年嘴裏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章先生,您好,我是君雅酒店工程部的陳安修。」這樣說沒錯吧,這人好像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他來之前真以為是個老先生的,眼前這位雖然算不上年輕,但絕對和老牽扯不上半點關係,不過這人的感覺,即使是抬頭仰視別人,也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意味,果然是習慣高位的人嗎。
「坐吧,不用這麼拘束。」章時年從容笑笑,抬手示意他對面的單座沙發,他這麼一笑剛才略顯凌厲的氣勢倒是瞬間柔化不少。
陳安修也想不拘束,但是他擔心一上來本性暴露太徹底,一萬塊錢還沒見到影子就長着翅膀飛走了。人在屋檐下,需要低頭就低頭。
「剛住進來,什麼都沒準備,只有綠茶,陳先生不介意吧?」章時年手邊的小圓茶几放着精緻茶具,陳安修剛才就看到了,碧綠的茶湯襯着淨白瓷的茶杯挺漂亮的,但沒想到自己也有份。
「我都可以的。」這是實話,幾十塊元一斤的茉莉花和幾千元一斤的上好龍井在嘴裏也品不出什麼差別。
章時年重新斟茶,推給陳安修一杯後,端起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後問了一句:「恕我冒昧,能問一下陳先生今年多大年紀嗎?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聽說已經是工程部的領班了。」
陳安修長得不像爸爸也不像媽媽,姥姥那個村子的人見到他說像極了他小舅舅,就是臉部線條略顯圓潤柔和,人不顯年紀,就像他小舅舅今年都四十出頭的人了,前兩年回來,不認識的人還猜頂多三十呢,陳安修剛來工程部那會,大家都以為又來個二十出頭的可以盡情□□的小傢伙,聽說他二十七歲了,還沒人信,後來同事聚餐,非要他帶兒子來證明,見到噸噸的時候,整個工程部的人都炸開鍋了,都說沒想到真有個這麼大的兒子,所以現在陳安修很能理解為什麼章時年問這個問題,怕太年輕了,辦事不牢吧,「今年二十七歲了。」
「二十七?」章時年稍微一斟酌,對上陳安修疑惑的眼神,很自然而然的接着問:「二十七歲還很年輕,結婚了嗎?」
兩個月的臨時助理而已,對婚姻情況還有要求啊,陳安修是這麼想的,可不敢這麼問出口,「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他總覺得他說二十七歲的時候,這位章先生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的。不明顯,但真的有這種感覺。
「陳先生當過兵?」對面這個青年坐着的時候要比一般人腰身筆挺很多。
「在部隊待過那麼兩年。」陳安修含糊過去,過去的事情他不願意多提,但多年在部隊裏養成的習慣,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陳先生對薪資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已經很好了。」話題轉換太快,陳安修本能的這樣回答,說完了反應過來,這是通過面試了?好像都沒有問過和助理相關的問題。這大概是他找工作以來最容易的面試了。
此時周家偉手裏拿着一部手機敲門進來,「先生,三少的電話。」
章時年接過來,並沒有立刻回話,反而站起身對陳安修說:「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那接下來的兩個月就麻煩陳先生了,具體的事情,joe會和你細說。」
主動伸過來的那隻手,手指細長,保養良好,沒有任何飾品,只在露出的一截右手腕上戴着一串檀香串子,陳安修控制着力道握了一下,主要是怕手勁兒太重了,把這個長相太過精緻的男人捏壞了。
章時年目送陳安修出門,這才接起手中的電話,「君恆?我是四叔。」季君恆,他二哥家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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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修聽完joe的介紹,感覺這個工作還不是很難,與其說助理,其實和司機差不多,主要是章先生外出時,負責開車接送。
「聽余總說陳先生是綠島當地人,交通線路方便應該問題不是很大吧?」余總就是陳安修酒店的總經理。
「市區的話還好,如果偏遠的地方,可能就需要藉助導航系統了。」綠島市背靠高山,面朝大海,整個市區差不多就是相當於建在半山坡上,全市就找不出一條大平原地區那種橫平豎直,正南正北的路來,環環繞繞的,外地人乍來,還真是容易轉悠迷糊了。雖然是陳安修是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