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瞄見不懷好意而來的身影,沈然擦拭桌子的手一頓,瀟灑自然地轉身去擦另一張桌子。
哼哼,想暗害她沒那麼容易!
巧心無辜而帶着幾分怯意望向秦汐韻,只見她一瞪,朝着巧心輕輕一頭。
似放慢動作的電影,在沈然的注目禮之下,巧心緩緩舉起所謂的燕窩湯,慢慢砸在地上,眼中帶着幸災樂禍。
這樣也行?沈然無語問蒼天。不是她不想避其鋒芒,而是避無可避,人家都擺明了要找她的麻煩,她能怎樣?
果然,某人立即火冒三丈,蹭得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指着沈然,睜着原本已經夠大的眼睛,氣憤地說道:「大膽沈然,居然敢將貴妃娘娘賞賜的御品摔碎,簡直不把貴妃娘娘放在眼裏,你可知論罪當誅。」
誅你個大頭鬼,今天她總算清楚明白見識到什麼叫做『睜着眼睛說瞎話』。要想陷害人,至少得想個高明點的法子吧。
「二小姐眼睛如果沒事的話,應該清楚這件事怎麼都與我無關吧?」不期待她慧眼如炬,至少明擺着的事實不能白的說成黑的,天理何在?
「我的眼睛好得很,清楚地看到了這個碗就是你砸碎的。」秦汐韻囂張地說着,眼裏閃爍着得逞的光彩。
「所以就是說,你要冤枉我就對了。」這回又想玩什麼『遊戲』?
「本小姐就是要冤枉你,你能奈我何?巧心,給我捉住她。」秦汐韻一副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怕的嘴臉,得意地笑着帶着高高在上的自豪感。
「是,小姐。」巧心趨近沈然,眼明手快捉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沈然微微地掙脫着,眼中帶着惶恐不安,似乎不敢看向秦汐韻。
「我想幹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想幹什麼,秦汐然,你真是蠢鈍如豬啊。」秦汐韻扭動着纖細的腰肢,伸出塗着鮮紅指甲的食指一下下地戳着沈然的額頭。
「我又沒有惹你,你為什麼老是針對我?」她知道問這個問題的確蠻笨的,但是如果她不表現的蠢些的話,如何順應歷史的發展,如何將這個苦情小女孩的角色演繹得完美呢?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一看到你那張臉我就是想作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踏進我秦家大門,就是一個婢女也比你高貴,懂嗎你?」她無法忍受和一個妓女的女兒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沈然臉色驟然一白,卑微地低下頭,抿着唇不說話。
看到沈然低眉順眼的模樣,秦汐韻心情一片大好,但是她可不會輕易放過她:「巧心,把她拉到刑房,膽敢摔爛貴妃姑姑的賞賜,今天我就代爹爹娘親行一下家法,好好管教她。」
刑房?巧心一聽也有些害怕,所謂的刑房,即仿造刑部大牢的樣子,那裏的刑具一應俱全,刑法更是非人的折磨,一般是夫人用來對付那些犯了大錯的家奴的,通常進去了,極少人出得來。巧心並非真跟沈然有什麼深仇大恨,她不過是聽命行事,瞧着沈然這麼嬌弱的樣子,一進去鐵定出不來,有時候看她也真可憐,叫人於心不忍。
「愣着干做什麼?還不動手?想要本小姐也把你送進去嗎?」
巧心一聽還不趕緊將沈然扭送着走出房門,沈然死總比她死來着好。人性總是自私的,如果她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又哪來的閒情逸緻去悲春傷秋,悲天憫人。
刑房而已嘛,沈然又不是沒去過,頂多就是製造一些傷痕而已,她的化裝術這麼多年來可是越來越有進步了。秦家的人都自視甚高,不會自己施實刑法(除了沈瑤那次),因為她們認為那樣會髒了她們高貴的手,而且會累到她們。這便給她提供了偷龍轉鳳的機會,她才不會白白讓人打呢。
本來沈然已經做好了去刑房的準備,巧心卻突然放開她的手,一副像是遇見鬼一樣的表情。
「巧心,你好大的狗膽,連本小姐的話都敢不聽,真想我把你關到刑房裏?」就算是陪伴她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她也能毫不猶豫地將她丟棄。
「不是啊,小姐,剛才好像有人打了我的手一下。」膽小的巧心一邊縮回秦汐韻身旁,一邊不安地朝着沈然身後看。
「見鬼了你,本小姐偏就不信這個邪。」秦汐韻伸出一隻手拽住沈然的手臂,不到半刻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