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開春了,這春寒可是比冬冷更受不起,別老開窗,你可是不能感冒的。」保姆過來,把她打開一條縫的窗戶給關上了。
呼吸微微一滯翁。
其實,冷冽的空氣,攜着窗外不知名的植物清香,會讓人感覺心肺如洗過一般清澈,這屋子裏暖融融的濁氣,她聞得太久了……
&招呼着她,別讓她開窗着涼了,我出去買點晚飯菜來。」保姆對看護說。
沒有再去開窗,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只是依然坐在窗口沒有離開連。
人與人之間的相逢,原就是一件極其奇妙的事。所謂因果循環,恆河之沙,卻又偏偏,緣起緣滅,一切仿似自有定數,恰如十六年前初見那時的第一眼對視,恰如此刻,身着黑色風衣的他,毫無徵兆地進入她的視線里……
那一瞬間,萬物無聲,心跳停止,唯一他的影像,在眼前無限放大……
自樓上望下,相距甚遠,看得並不那麼真切,但是,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一切,早已在她心中鐫刻成畫,無須看清,便可將他每一寸膚,每一絲髮,細細描繪,絕無差錯……
當然,同時進入她視線的還有他身邊的女子,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口的位置輕輕一撞,真的只是,輕輕地一撞,卻將她輕飄飄的身體撞上雲霄,撞開很遠……
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覺二人結伴而行的畫面,幾分熟悉。
她的湖藍色大衣,襯在他黑色風衣的一旁,如一彎倒映着藍天的淺水伴着蒼松,那樣的畫面,安靜,而美好……
看着那兩人翩然而行,時光交錯中,她仿佛看見了,多年前的他,和自己……
世人愛花,且有獨鍾,如母親鍾情荷,年年花敗,歲歲花開,只道年年歲歲花相似,一生鍾情不更改,然而,終是歲歲年年不相同呵……
不難過。
真的。
只是覺得,她果然是站在了雲端里,遙望凡塵,再無法墜落……
佛曰,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便是如此了……
如今的她,是帶着記憶而入輪迴的魂魄,塵寰之中,何處所依?
驟然間,宇宙洪荒,空闊虛無,卻也超然了……
今日視力格外清晰,或者,只因註定為了讓她看見他……
靜靜地退離窗戶,怔然坐於床前,目光呆滯。
看護以為她要睡覺,過來幫她,「來,我扶你吧。」
她木然看了看護一眼,順從地在看護的攙扶下站起,順從地上了病床,睡和不睡,其實並沒有差別……
床頭放着些紙張,還有一支筆,是給她備用的,在她還不能流利表達的時候,用筆來和看護保姆交流。
她拿起一張來,心頭不由自主浮上一句,順手就寫在了紙上:朝朝花遷落,歲歲人移改。今日揚塵處,昔時為大海……
寫完,便覺十分無力,扔了紙筆,躺倒而眠。
不久,保姆急急忙忙回來,她已經睡着,之前寫有幾行詩的紙擱在床頭柜上。
保姆輕輕取了,沒有驚醒她,再悄悄退出房間去,給姜漁晚打電話,「小姐,不好了!」
&等,我打過來了。」姜漁晚忙道。
保姆便知那邊說話不怎麼方便,過了一會兒,電話打過來了,姜漁晚的聲音也透着焦慮,「怎麼了?清禾的病又不好了嗎?」
&是!」保姆壓低聲音說,「我今天看見孫少爺了。」
&麼?」姜漁晚大驚,「在醫院?」
&的,中午我出去買菜,看見孫少爺和一個女人來醫院了!不過,應該沒有發現葉清禾,但是葉清禾有沒有看見孫少爺,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出來的時候她是在窗口的。」保姆拿着手上那張寫有詩的紙,念給姜漁晚聽,「朝朝花遷落,歲歲人移改。今日揚塵處,昔時為大海。這是葉清禾剛才寫的,她最近幾乎都不寫字了,突然寫這個東西,我不太能看懂,但是大致意思,是不是說人容易變心之類的啊?」
姜漁晚有些亂了,「等等,等等,我要想一想……沒錯,這詩的確有問題,肯定是有感而發……糟糕……伊庭好好的去醫院幹什麼呀
&
&遠看着,那女的頭上好像
第294章 舊人空瘦 錦書難收:只是為了讓我看見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