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連續空白了好多天,秦菁的腦子裏空空的,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旁邊服侍的婢女見她醒了,急忙過去扶她,「殿下醒了?」
空腹折騰了幾天幾夜,此時渾身乏力,秦菁也不逞能,由她扶着坐起來,順帶着四下里打量一遍。
這是一間空曠雅致的宮殿,高床軟枕,青一色的黃花梨木雕花的木質家具,上面雕龍畫鳳,桌子的邊角都有包金的圖案環繞,做工十分精緻。
正對臥榻的桌子當中擺着一個青銅小鼎,裏面香煙裊裊,散發出淡淡的松木香氣,溢滿整個屋子。
殿中兩名婢女,穿着天青色樣式簡單的宮裙,樣貌普通,舉止卻十分的從容得體。
秦菁靠着床柱坐下,微微皺眉朝門口的方向看去,「外頭是什麼聲音?」
她沒有問這是什麼地方,從這屋子的構造和擺設上來看,無外乎就是大晏的皇宮一隅或是行宮裏的宮室之類。
而晏婗靖的聲音,她還是能夠清楚分辨的。
服侍她起身的婢女微微一笑,回頭對正在外間桌上擺放飯食的另個一婢女道,「采藍,你去看看。」
「好。」喚作采藍的婢女笑笑,又再把托盤上的碗筷器具擺放好,這才從容的推門走了出去。
「奴婢采青,和采藍一起奉命再次服侍殿下。」守在秦菁身邊的另一名婢女彎身去給秦菁穿鞋,一邊道,「殿下睡了幾日了,一定餓了,飯食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奴婢先服侍您用膳吧。」
她們應當是估算好了睡眠散會失效的時間,所以提前準備下了。
「嗯。」秦菁點頭,由她扶着下床走到外間的飯桌前。
采青轉身去濕了帕子給秦菁淨手,擦臉,然後又遞上溫水給她漱口。
桌上一鍋清粥,幾樣精緻的小菜,不奢侈,卻也看的人胃口大開。
「殿下剛醒,不適合吃油膩的東西,您先墊墊肚子,浴房那邊熱水也給您備下來,稍後奴婢帶您過去梳洗一下。」采青微笑說道,盛了粥遞過來。
秦菁頷首,捧着粥碗慢慢用飯。
即使飢腸轆轆餓了許多天,她用飯的姿態依舊從容而優雅,帶着獨屬於皇室貴女那種與生俱來的雍容岑貴之氣,舉手投足間神色雖然冷淡而疏離,依舊讓人看來賞心悅目。
采青的視線定格在她身上,不免頓住,多看了兩眼。
但她的反應卻是極快,馬上就又發現自己失態,急忙把目光調開。
秦菁專心致志的用飯,是一副心無旁騖的模樣,耳朵里卻一直不動聲色,注意聽着外頭的動靜。
晏婗靖那人難纏,斷不是采藍一個婢女能夠勸的動的。
是以采藍出去了有一會兒了,雖然門口的爭執聲明顯的低了幾分,卻一直沒有完全消停下來。
采青聽着,臉上卻無一絲的尷尬之色,只就從容的對秦菁福了福道,「奴婢過去看看,廚房那裏燉着的湯好了沒有,殿下您先慢用。」
「嗯,你去吧!」秦菁神色不改的微微一笑。
采青轉身從容不迫的推門出去,眉目間那種平和的笑容不改,腳步匆匆一路穿過前面的花園走到門口。
那裏兩名守門的侍衛舉槍把大門封死。
門口,梳着婦人髮髻的婗靖公主帶着四名宮婢被攔在門外。
門內,采藍的態度恭謹禮讓的儘量好言相勸,「六公主,不是奴婢忤逆您,而是因為這裏有太后娘娘親口頒下的口諭,不准任何人出入,請您不要為難奴婢了。」
「母后的口諭麼?怎麼本宮會不知道?」婗靖公主輕蔑的一挑眉,冷聲說道,「在這宮裏,還沒有本宮進不得的地方,你不要仗着是母后身邊的人就想要拿着雞毛當令箭,來擋我的路,今日本宮一定要進去看個究竟。」
她說着,便要去推那侍衛手中長槍。
自從和大秦的聯姻告吹以後,婗靖公主重返大晏,就開始以一個寡居的身份常住宮中。
她是個能屈能伸的個性,又從小就懂得討付太后的歡心,幾年來,已經逐漸成為付太后的左右手,在付太后跟前的地位直逼太后心腹的女官采青。
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去觸她的霉頭。
此刻她要強闖,按理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