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誰訂婚?」畫樓吃驚不少。【文學館高品質更新http://www..com
www..com】
「陸冉!」白雲展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沒有羞赧,似乎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臉頰緊繃。
平地一聲雷。
不僅僅是畫樓,白雲歸亦微愣住。
「陸冉?」畫樓低喃,犀利眸子盯着白雲展,問得很是尖銳,「五弟,你是不是闖禍了?」
白雲展臉色更青,抿唇不語。堅毅下頜里透出的肅穆,居然與白雲歸同出一轍。
畫樓想起有一個晚上,他徹夜未歸……
「你是不是喝酒,然後……」這樣的事情,在後世太過於常見,幾乎都成了狗血。
可是民國初年,時代風氣剛剛放鬆些,應該還是駭人聽聞的。
白雲展愕然瞧着她,嗓音頓時厲了:「她跑來跟你訴苦了?我說過會娶她的……」
她,無疑就是陸冉了。
酒後失德,佔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白雲歸原本就清冷的眸子裏增了煞氣,瞳孔里勾出憤怒火焰,聲音低沉有力:「你醉酒後,睡過陸家小姐?」
這氣勢,讓人心底發寒,白雲展原本憤怒又委屈,卻被白雲歸這般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後退兩步。
卻聽到一個清脆又婉轉的聲音帶着堅定與不喜:「督軍,這是家事,能不能讓我做主?」
白雲歸責備白雲展讓畫樓不悅。
旁人可能不知,畫樓卻很清楚,陸冉是什麼樣的性子。白雲展雖然很憤世嫉俗,卻沒有太多的算計。
況且旁人處心積慮害你。你在明她在暗,簡直防不慎防。
白雲展有錯,陸冉沒有?為何一味指責自己的兄弟?
畫樓的話讓白雲歸微頓。她的聲音,她的眼神,讓他覺得很是熟悉。恍惚之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從軍時跟隨的連文將軍。連文將軍說話時的模樣,便是畫樓這般,看似和藹。氣勢卻咄咄,不容任何質疑與反駁。
她瀲灩眸子,那般威嚴,令白雲歸心底一凜。
鬼使神差,他居然沒有再次開口。任由畫樓處理。
「五弟,從前薇兒的事情,你便讓家裏頗為尷尬,落了下風。這次陸冉的事情,你讓我來辦……咱們白家的男兒,定會承擔責任。【http://www.81zw.com
www.81zw.com】可是怎樣承擔,不是陸家說了算!」畫樓聲音平穩低沉,眸子卻晶瑩如雪。再無剛剛的戾色,細細問了白雲展事情的經過。
白雲展先被白雲歸鎮住,又被畫樓喝住,此刻早無憤然,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得像個小孩子,喃喃問:「我怎麼做?」卻並不說當初事情是怎樣發生的,亦不肯談是怎麼收場的。
「你先生幾天病!」畫樓只得道。
白雲展果然乖乖生起病來。
那日過後。白雲歸瞧畫樓的眼神,多了一份對朋友或者對手的尊重。
第二天,韓夫人與賀夫人、蔡夫人又來了,沒有哭鬧,只是規矩站在官邸門前,等待見白雲歸。
白雲歸依舊不見。
淅淅瀝瀝下起來寒雨,屋子裏燒了壁爐。卻沉靜得壓抑。韓夫人與蔡夫人、賀夫人站在纏枝鐵門外,三個微胖的身子那般孤零。副官替她們撐了傘,依舊打濕了衣襟鞋襪,簌簌發抖。
白雲靈咬着唇,忍不住往樓上白雲歸的書房瞧去。
片刻。白雲歸突然站在二樓樓梯蜿蜒處,居高臨下的對畫樓道:「夫人,你親自去勸韓夫人回去……告訴她,有些人命短福薄,是命中注定的。與其鬧得這樣不可開交,不如想想她年邁的婆婆和另外的兒女……」
屋子裏落針可聞,唯有壁爐里銀炭噼啵聲。
盧薇兒裝作低頭喝茶,白雲靈水汪汪大眼睛哀切望着白雲歸,慕容半岑低垂了眼帘不說話。
畫樓起身,道好。
副官撐着傘,她沿着官邸門前的雨花石小徑慢慢走着,白狐坎肩上落了寒雨,滾滾水珠似夏露般晶瑩透亮,隨着她的步伐,又紛紛滑落下去。
袖底浸寒,畫樓的皮鞋絲襪已被打濕。
纏枝鐵門上的藤蔓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