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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托莉雅……」嘴唇顫抖了幾下,原本準備好的千言萬語,似乎都在這樣的她面前失去色彩。
明明包裹着身體的絕望漆黑,甚至蔓延到了臉頰,留下淡淡的,如同圖騰一樣妖異紋理,但是她的眼神卻是發亮的,和以前一樣,時刻充滿着希冀和堅定,透露出來的意志,像是手中的勝利之劍一樣鋒利,無堅不摧。
要說變化也要,就是多了幾分滄海桑田,比起以前那個略顯稚嫩的王,看起來更加成熟,更加可靠了。
這樣的變化不難理解,我只是驚訝,到底要在什麼樣的境地之下,被絕望的外殼包裹着,裏面還能醞釀出如此璀璨奪目的希望之光。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阿爾托莉雅的手心撫摸上了我的臉頰。
「因為,我知道,還有凡在我的身邊。」
「……」
雖然被吾王撩撥的不要不要,但此時此刻,我還是想打上一個黑人問號先,啥?什麼時候?我到底做了什麼?
瞧着我一頭霧水的可憐樣子,阿爾托莉雅輕輕扯動了一下嘴角,虛弱的掙扎着,從懷裏坐了起來——她的精神依舊枯萎,夢裏所經歷的艱難困苦,並非一個「我忽然想開了」就可以完全彌合。
雖然坐了起身,但是並沒有完全離開我的懷抱,倚靠在裏面,身材小巧的精靈女王陛下,仰着側臉,翠綠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自下方窺視着我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瞧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只不過,我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任由她一直盯個夠。
果然我這張臉也沒什麼好瞧的,充其量就是一兩個小時大概吧,吾王長長吁出一口氣,好像心滿意足了,竟然蜷起身子,再次縮回到我的懷裏。
我什麼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是糟糕,這個愛粘人的黑呆,我好像真的沒見過,有點把持不住。
「凡。」懷裏,虛弱的吾王似夢囈一樣,輕輕喊了一聲。
「嗯,我在。」
「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樣的夢?」不知不覺,我的手已經落在她那散落的金髮上,輕輕撫摸。
「一個和現實一模一樣的夢。」
「然後呢?」
「有一個,唯獨和現實不一樣的地方。」
「是什麼?」
「夢裏,沒有你。」
「所以,那只是夢,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也一直這樣堅信着,所以咬咬牙,努力熬過去了。」
「這可不像咬咬牙就能熬過去的事情。」我憐惜的愛撫着懷中妻子的每一縷金色碎發。
「是啊,過的很辛苦,很辛苦,真的……」
睫毛劇烈顫抖着,隱約間變得濕潤起來,仿佛被雨露打濕的含羞草,阿爾托莉雅飛快的擦了擦眼,在懷裏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所以說,所以說,和你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我有些難為情的撓撓臉頰,轉移話題:「說說你在夢裏發生的事情吧。」
阿爾托莉雅沉默了一會兒,意志堅定如她,似乎也要花上一些時間才能去面對夢裏那些讓她痛苦不堪的回憶。
「那是……一個唯獨沒有凡在的,讓人感覺就是現實的夢中世界。」
「一切一切,真的和現實沒什麼兩樣,除了凡沒有出現以外。」
「夢裏的我,沒能遇見凡,沒能與你走在一起,即便這樣,最後還是和聯盟結盟了……」
阿爾托莉雅的聲線,似忽遠忽近,悠揚而空曠,就如遊戲人間的老練吟遊詩人,在用讓人身臨其境的感人話語,朗誦着一本真實的史詩。
朗誦着一個沒有我出現的,近乎真實的世界。
實話實說,作為當事人的我,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傾聽着暗黑大陸的另外一條平行世界線。
甚至乎,阿爾托莉雅所描繪的,真實到
第三千九百一十四章 你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