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蕭城主身在兩人之前,他一邊招呼着兩人進來,一邊撥開了紗簾。
九州大陸雖然保守傳統,不過如今民風開化,倒是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而且此刻蕭城主心急如焚,救治女兒要緊,倒也是毫不在意這兩個陌生男人進入小姐的閨房。
接過了層層紗簾,蘇雨竹這才看到了城主女兒的真容。
只見那女子杏目柳眉,長得是極為俊俏,觀之神態倒是與那城主頗有幾分相像。只是此刻她杏目微閉,臉頰泛紅,眉頭緊蹙,倒是一副飽受病症摧殘的可憐容貌。那小姐時而輕咬嘴唇,呵氣如蘭;時而秀眉稍蹙,嚶嚶囈語。這一番嬌弱動人的神態不禁讓在場男子都是一陣心疼。
這女子病起來的樣子都是如此讓人疼惜,倒不知她尋常是何種神態呢?
粗粗一看,蘇雨竹不禁心中生出這麼個年頭。隨即他神色一動,卻是心中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這才認真觀察起了那小姐的病情。
「城主,小姐這是何時出現的這種狀態?」歷良雖也是心中有所動,但他畢竟精通世事,隨即心念一正,便開始詢問起了病情。
蕭城主嘆了口氣,卻是搖了搖頭「唉,這也都怪我。據小女的丫鬟說,小女昨日晚便有些乏力,她念我速來公務繁忙便未曾告知我。」蕭城主眼中閃爍着點點擔憂,慢慢坐在了床榻邊上,抬手輕輕拭去了女子額上的汗珠「哪知今日,便成了這副模樣!」他稍稍輕嘆,卻是轉頭看相了歷良,「歷醫師,拜託你了!」
「蕭城主言重了!」見得城主如此客氣,歷良心中不由一喜。這蕭城主疼愛女兒的事情在這整個落九城誰人不知?此刻蕭小姐重病,蕭城主如此重視,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他當下便道「蕭城主請稍一步,待歷某為小姐把上一脈。」
蕭城主點了點頭,急忙站起身來,走到一邊。
歷良稍稍點頭示意,便急忙走到蕭小姐身旁,稍稍捲起她的衣袖,便伸出手指把起脈來。
「嗯?」未過片刻,閉幕把脈的歷良忽地哼了一聲。
他猛地睜開雙眼,卻是充滿了疑惑。「怪了,這脈象如此平緩,似乎是毫無病症可言!」他又急忙回頭神來看了看面色稍顯痛苦的蕭小姐,「為何小姐會這番模樣?」
「歷醫師,這情況如何?」聽聞歷良出聲,早在一旁的蕭城主迫不及待地便問道。他這一生到現在雖說已是衣食無憂,但最為牽掛的,便是這臥在榻上的女兒。夫人去的早,這麼多年來卻只有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此刻聽聞回天閣的醫師都疑惑不解,不由地也更加着急了幾分。
歷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城主莫急,待我再把把脈!或許是剛才沒有注意些許細節。」說罷,他便閉上了雙眼,再次將手指搭在了小姐的手腕之上。
見到這副情況,蕭城主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再次點頭候在一旁。
此刻房中寂靜如斯,那站在身旁的丫鬟和管家連同那城主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擾了歷良,壞了蕭小姐的醫治。不過也就在這房中,不同於其他人的緊張和焦急,蘇雨竹此刻站在歷良身後倒是顯得輕鬆不已。
他雙手環抱,不斷地打量着臥床不起的蕭小姐。
面色生紅,急喘不已,渾身乏力,脈象平穩。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香王手札中的第一個病例,便直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蘇雨竹心中一樂,倒是差點笑了出來。他這一樂倒不是因為碰巧遇到這麼個自己剛好知道的病例,他這一樂,樂得便是這病人便是城主的獨女!蘇雨竹本就天性聰穎,又是廣讀詩書,從前因為早知自己將死,便也糊裏糊塗地混混日子。如今他慘遭大變,早已一改往日的心態。這蕭城主的女兒遇此情況,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與此同時,相對於蘇雨竹的心情良好,歷良心中卻是不禁打起了鼓來。這種情況,即便是他行醫二十餘年,也從未見過。他兩次細細查探,卻是依舊不能從蕭小姐的脈象中獲得任何信息。蕭小姐脈象平穩,理論來說是決無大礙的。但此刻蕭小姐面露痛苦之色,顯然是某些地方不太對勁。即便是他多次查探,均是莫名其名,不甚明了。
唉,這麼好的機會,便要從自己手中逝去?
歷良心中一嘆,卻是無可奈何。這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