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初,阿年放下了在整理的論文稿,選擇先忙四合院的事。愛睍蓴璩爸爸的案子月底開審,奶奶催得緊,一天打來最少兩個電hua問情況。
甚至今天在電hua里罵她:「是不是想讓你爸在監獄裏呆到死,你就可以繼承你爸這筆遺產了!」
阿年就那麼聽着,一句話也不辯駁,因為多說無益。奶奶眼中,她這個孫女一直心屬南方外婆舅舅那邊,來了北方讀大學,指不定什麼目的。
如果不是方默川,阿年不會考a大,不會來到北方努力的習慣北方生活。當年填志願時,方默川扳過她的臉認真地說:阿年,我一路從北方追你到南方,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輩子,你,就跟着我走。
第一次心顫。阿年十分不確定未來會如何地說:先,走走看。
那時,誰都能看出,方默川不是普通家庭的公子。
來到北方之後,方默川跟她同一所大學。他大四時她大一,她大二時他去當兵。是家裏給他拿的主意,不過能讓他那性子妥協去做不願做的事,可想而知家長的厲害。臨走前方默川沒出息的喝多了,哭了,哭慘了,大冬天躺馬路牙子上一遍遍說:我能不能帶我媳婦兒一起去?把她留這兒我不放心,不放心……
和默川的戀愛關係,5年了。沒有總膩在一起,除了大一他還沒去北京那年。兩個月前剛過完年,阿年去看四合院,本想在北京見一見馬上要退伍的默川,可他有事無法出來。
這會兒微信上默川問她:畢業論文怎麼樣了?
阿年:還在整理。
默川:上次來北京幹什麼?
阿年:跟我二叔去辦了點事。
阿年皺眉,這都多久的事了他想起問?兩個月前去北京聯繫他,他就不太對,阿年又說不出他到底哪裏不對。上次他說在忙,阿年就沒跟他說四合院的事。
影子的電hua打了進來,阿年接起:「影子,怎麼了?」
「你哥?」阿年聽完,高興:「真的?」
影子驚訝地說:「巧吧!我哥居然和管止深經常打交道,很熟。」
阿年心裏抱有希望,上次談的不愉快的確是管先生喝了酒,事後女助理對她說了。
四合院在售時,阿年就要拿爸爸的錢把它買回來。如果不買,爸爸官司沒贏,以爸爸的脾氣,會在獄中每天罵她,所有人都會罵她。可被人搶先一步,以前她不知道那人買下四合院是什麼目的,現在知道了,送人,送女人。
不跟那種男人要珠寶豪宅,要一座四合院?不過,現在的四合院,也等於豪宅了。
四十分鐘車程,阿年到了晶壁輝煌的酒店,見到了影子和她哥江律,阿年跟她哥打招呼,還來不及說上幾句話,江律就直說:「不介意車上談吧?他下午趕一個重要會議,車在門前就準備出發。路上你有充足時間,錯過,沒有下次。」
阿年點頭,說謝謝。
車裏尤其寬敞,阿年和管止深保持着一段距離。車很快出了市區,阿年在琢磨,到了那邊,人家都去開會了,她怎麼辦?希望有大巴之類的可以返回吧。
江律說,只有一個小時。可她從上車就聽女助理在匯報公務,根本插不上話。
終於。
女助理接了個電hua,講完電hua,阿年趁機說:「對不起,那個,江影紫的哥哥江律說,四合院這事,您這邊有商量的餘地。」
「管總先前不知道你和江律的妹妹認識。」張助理微笑着道。
「我和影紫是一個宿舍的。」
阿年說話時的禮貌樣子,在張助理眼中很靦腆青澀。本人和照片裏,一樣的。
管止深交疊的雙腿上是一本手提,他在認真的留意股市信息。似乎,有意將所有交給助理代他表達,從始至終沒看阿年。
張助理回頭對阿年說:「年後初六到上個月底,我一直四處奔波,在北京跑了好幾趟規劃局。買四合院很麻煩的,以為找代理機構會很順利,誰知光是理清產權關係就費了些時間。那套院子有九個產權人,每一個都要根據房本謹慎對照,對照完再進行交涉,十分繁瑣。如今,這些
產權人也都定居的天南地北的。」
「張望,你是在抱怨我沒給你發獎金?」管
一路從北方追你到南方,不是在跟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