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滴翠閣中,柳箏和紅裳兩人坐着對弈,長日漫漫,實在無聊透頂,本來王爺沒受傷的時候,大家還想着怎麼討好王爺,博得王爺的寵愛,可如今王爺受傷,又不讓她們前去打擾,那就當真無事可做了。
紅裳輸了一局,心情不好抱怨道:「聽說王爺現在只讓那朱媛媛在屋裏伺候,還免去了她一切雜役,還聽說屋子裏時常傳出笑語聲,依我看,府里怕是又要多一位姨娘了。」
柳箏悻悻地把棋子扔回棋罐里,陰陽怪氣道:「那能有什麼法子?我看那朱媛媛慣會狐媚之術,把王爺迷得神魂顛倒的,如今,是她一人專美了。」
紅裳目光閃爍,神秘兮兮道:「還有一件事,不知柳姨娘可曾聽說?」
柳箏睨了她一眼,平靜道:「你說的可是關於王爺為何受傷的事?」
紅裳意外:「你知道?」
柳箏冷笑道:「估計這會兒蘇蓉那邊也聽說了。」
「那……咱們要不要稟報太后?」這是紅裳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產生的念頭,王爺把一個傷了他的來路不明的女子帶回王府,不但不處死,還留她為近身侍女,說的好聽,是為了懲罰,可這世上有這種以寵愛作為懲罰的麼?那她也想被罰了。王爺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朱媛媛的確有幾分姿色。
柳箏目含譏誚,慢悠悠道:「咱們急什麼?這個消息直到現在才放出來,可見有人比咱們更急,想借咱們的手除去那個障礙,雖說朱媛媛是大家共同的敵人,務必除之而後快,但這事不能咱們出頭。」
姚靜宜那個賤人想要借刀殺人,她才不會這麼傻,被人當槍使。紅裳是個笨的,可惜,她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紅裳輕舉妄動,她也逃脫不了干係,故而才出言指點。
紅裳不解:「為何?太后最疼王爺,知道有人傷了王爺豈肯善罷甘休?那朱媛媛死定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柳箏輕笑道:「原因有二,其一,王爺對那朱媛媛甚是寵愛,若朱媛媛被太后治罪,王爺必定把這筆賬算在咱們頭上,王爺對咱們幾位妾室如何,大家心裏清楚,若因此惹惱了王爺,那將來的日子……」
紅裳臉色一白,是啊,她想除掉朱媛媛,但若因此失去王爺的寵愛,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其二,太后最疼王爺,若是王爺真捨不得那朱媛媛,哀求太后,說不定太后依了他也未可知,如此一來,就等於太后默許了朱媛媛的存在,咱們再要動她就難了。」
紅裳倒抽一口涼氣,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聽柳箏這麼一剖析,才恍然大悟。柳箏的腦子就是好使,幸好她和柳箏是一條船上的,不然,真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讓蘇蓉和薇琴動手?只是,她們若和咱們存了一樣的心思,也按兵不動,等着坐收漁翁之利,那豈不是便宜了朱媛媛?而且,薇琴幾番示好那朱媛媛,她未必肯對付朱媛媛。」紅裳顧慮道。
柳箏嫣然一笑,笑容諱莫如深,譏諷道:「示好?薇琴對誰不示好?只要是吟風軒的人,她誰不巴結?可是,有用麼?王爺就對她格外恩寵了麼?」
「至於說,她們是否存了和咱們一樣的心思,這是肯定的,漁翁之利,誰不想要?可是,我卻知道她們一定會有所行動,若我猜的不錯,她們會來個借刀殺人,不過她們的心會比那個散播消息的人更大,到時候,要除的就不止是朱媛媛,還有你、我,甚至姚靜宜。」
紅裳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心直竄後腦勺,明明是明晃晃地大太陽,卻是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心中惶恐起來,聲音也打着飄:「她們會怎麼做?那咱們是不是得防備一二?」
柳箏懶得跟她解釋太多,跟大腦簡單的人相處安全是安全,但說起話來就太費勁了。
這兩年她一直在觀察薇琴和蘇蓉,薇琴走的是親和的路線,對誰都好,笑臉相迎,所以,每次她和薇琴起衝突,大家都覺得是她張揚跋扈,薇琴是好人。其實,這種人才是最陰險狡詐的。
還有那個蘇蓉,看似一派溫婉賢淑,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人畜無害的樣子,卻是她最看不穿的一個。能被皇后挑中安排到王爺身邊的,又豈會是等閒之輩?
皇后和太后挑人的目的不一樣,自然要求也不一樣。太后只挑自己信得過的
第二十二章 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