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等人下了樓,立馬叫了輛馬車直奔書院。
方大同在馬車上大笑不止:「楊晨,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竟然想到這樣的脫身之計,奸、夫淫、婦……哈哈,姚啟軒那廝臉都綠了,還有那隻小母老虎,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哈哈,笑死我了……」
趙海生回想當時的情形,也是失笑。
朱媛媛卻是笑不出來,嘆息道:「只是權宜之計,這下,我和姚啟軒當真是不死不休了。」
趙海生道:「咱們和姚啟軒等人本來就是解不開的局,要麼,咱們向他磕頭認錯,受盡折辱,然後灰溜溜地離開書院,要麼就一直死磕下去,士可殺不可辱,我寧願選擇死磕,死也要拉他墊背。」
傅春安已經跟他分析過了,現在姚啟軒是重點對付楊晨和方大同,等這兩人解決以後,就輪到他了,姚啟軒睚眥必報的個性,但凡得罪過他的,不整得你身敗名裂決不罷休。
所以,他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大家擰成一股繩,還能跟姚啟軒抗衡。
「沒錯,今天是我方大同有生以來,最解氣,最痛快的一天,咱就****個轟轟烈烈。」方大同巨有氣勢地說。
朱媛媛白他一眼:「那你說怎麼幹?我們跟着你干。」
方大同訕訕,嘿嘿笑道:「我哪成啊,有你這個軍師在,我搖旗吶喊絕不含糊,你指哪我打哪,我跟着你干。」
朱媛媛知道現在是騎虎難下了,正如趙海生說的,只能死磕下去。不過……
朱媛媛看着一直沒說話的屠季,想了想,道:「屠季,你還是換個房間吧!」
屠季的確有些害怕,他是個乖寶寶,從不惹事,以他的個性,那日就乖乖賠個不是,讓出座位,但他又覺得楊晨他們做的沒錯,甚至雙方對抗起來的時候,他還隱隱有些興奮。
只是他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老爹若是知道了,肯定得罵他。
剛才他就在想,以後該怎麼辦?楊晨,趙海生都是白丁,方大同雖然是官家子弟,但一個五品郎中怎麼跟二品大員抗衡?他老爹就更不用提了,芝麻綠豆一顆,姚啟軒真要動用家族力量來對付他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更費力。他是不是該跟他們保持距離,明哲保身?
可是楊晨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他換房間,意思就是讓他迴避,退出,這讓屠季覺得自己被朋友看輕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幹嘛要換房間?我不換。」
趙海生拍拍屠季的肩膀,鄭重道:「屠季,你還是聽楊晨的,你和我們的情況不同,你畢竟沒有正面和姚啟軒等人發生衝突,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屠季,我只是就事論事,我和趙海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方大同父親好歹是京官,而且身居要職,姚家想要動方家,沒有真憑實據也不是那麼容易,但你家,說句不好聽的,只要姚家透出那麼點意思,你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屠季,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牽扯進來。」朱媛媛分析道。
屠季實話實說:「楊晨,我是個膽小怕事的,但我覺得你們的所作所為才不失為一個正真的男子漢,如果沒有遇見你們,也許我會窩窩囊囊過一輩子,和我爹一樣,上面不敢得罪,下面不敢得罪,憋的頭髮都快沒了,現在,我也怕,但我不會退出的,我沒有害過任何人,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回家種地去,我爹做個芝麻官都做的這麼累,還不如去種地呢!」
朱媛媛心中五味雜陳,她勸說屠季退出,並不是看輕屠季的意思,或者是要諷刺挖苦,她是真心為屠季好,但屠季這番話,令她感慨良多。
很多人一輩子渾渾噩噩,屈服於這樣那樣,成為了財富的奴隸,權勢的奴隸,生活的奴隸,沒有了自我。這樣活一輩子有意思嗎?
人生總該做幾件有意義的事,總要犯幾次傻,不問前程如何,但求落幕無悔。
方大同狠狠拍了下屠季瘦弱的肩膀,振聲道:「土雞,就沖你這番話,我方大同認了你這個朋友。」
屠季蹙着眉頭眯着眼,不高興道:「你今天才當我是朋友?咱們不是四人幫嗎?」
方大同愣了一下,說了句很深奧的話:「此朋友非彼朋友也。」
「方大同,你太不夠意思了。」屠季故意做出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