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趙王殿下的涼茶,熊將軍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這是什麼意思?嫌我來遲了不成?』
看到熊將軍的異常,趙王眉頭微皺,旋即舒展開來:「熊將軍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熊將軍忙壓下心頭的慌亂,滿臉小心道:「王爺,末將是來求救的。」
「求救,莫非將軍也被東廠盯上了?」趙王玩味的看着熊將軍。
「哎,俺在金吾左衛多年,常在宮門把守,難免和守門太監稱兄道弟,年節里也有些饋贈。」熊將軍苦着臉道:「可這都是正常的人情往來,俺從來沒有和他們勾結的念頭,也沒幹過不法的事兒,可那幫閹豎卻胡亂攀咬,非說俺和他們是一夥的。」說着滿臉掩不住的惶恐道:「這兩天,東廠里的熟人透出風來,說上頭已經準備拿俺去詔獄訊問了!王爺,救救俺吧,俺是冤枉的!」
「熊將軍真沒有問題的話,我想東廠也只是例行公事了,和他們說清楚了就是,不必太在意。」趙王不慌不忙的淡淡道。
「王爺,那是個說理的地方嗎?」熊將軍苦着臉道:「王爺,俺求求你了,幫俺這一次吧!」
「唔……」趙王一臉為難道:「熊將軍太瞧得起小王了,東廠辦案,素來惟上是從,本王就算擔着藩王干政的罵名替你說話,恐怕也不好使啊。」
「王爺……」熊將軍看似憨厚魯莽,實則精細非常,哪裏不知道趙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撲通一下跪在他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只要王爺能救俺這一把,末將日後便為王爺的馬是瞻,火里來雨里去,眉頭不帶皺一下的!」
「哎!」趙王滿臉無奈道:「熊將軍吶,你這不是讓本王為難嗎?見死不救也不是,越權干政也不是……」
「王爺,末將不才,在上直衛中尚有一票兄弟,願為王爺說和,讓他們一同效忠王爺!」熊將軍知道,不拿出點乾貨來,趙王是不肯鬆口的。
「你把本王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野心勃勃之輩嗎?」趙王假假的說一句,然後好似下了多大決心似的道:「好吧,我盡力替你說和,成不成不敢保證。」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熊將軍趕忙磕頭如搗蒜。
「起來吧,回去耐心等着,成不成本王都會讓這位公子給你個信兒。」趙王微微歪頭,讓韋無缺進入熊將軍的視線。
「俺靜候佳音,靜候佳音。」熊將軍知道,自己不用再擔心東廠了。不過等那趙王身後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肯定會有天大的煩心事等着自己。
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顧眼前!
待熊將軍千恩萬謝退下,趙王冷冷瞥一眼那滿臉心虛的小太監,淡淡道:「把他拖出去,亂棍打死。」
「啊!王爺饒命……」小太監早知道趙王從熊將軍的異樣中,明白了自己的小把戲。但仗着素來受寵,也沒有太擔心,以為頂多挨頓斥責罷了,誰知竟要被處死?!趕忙尖叫着跪地,哭喊着向趙王求饒。
趙王卻毫無反應,任由侍衛將小太監拖出去杖斃。
待花廳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趙王才冷聲道:「但凡有恃寵懈怠者,以此為例!」
花廳內外的宮人無不心驚膽寒。
「下一個。」韋無缺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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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內閣值房中一片愁雲慘澹。
儘管宮裏宮外的混亂,暫且沒有波及到內閣之中,三位大學士還是被局勢壓得喘不過氣。
「哎!」金幼孜滿臉苦悶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着王貴妃,總比現在他們隻手遮天,肆無忌憚的黨同伐異強!」
二位楊學士雖然沒有嘆氣,但滿臉的苦澀透露出他們此刻的無奈和絕望……
當初三位大學士通過謀殺來阻止王貴妃稱後時,便預料到很可能會導致趙贏兔死狐悲,和趙王合流。但一來,當時的形勢下,迫不得已,只能如此,否則任由王貴妃當了皇后,太子將全面被動,後果十分嚴重。二來,三人也沒想到,趙王居然如此兇狠,先利用噩耗使皇帝再度中風,陷入昏迷。再讓東廠掀起大獄,編制一張恐怖的大網,籠罩住京城,使文武百官人人自危,不投靠趙王就要被投入詔獄,十死無生!
「如今京城已經盡在趙王掌握,咱們手裏沒有兵權,徒呼奈何?」楊榮
第一一零九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