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城後,舞悠然跟着這化名翠柳的女子駕駛着一輛小馬車慢慢的漸行漸遠。
一連三日裏,京城附近的城鎮都不得安寧,尤其官府關於尋找舞悠然消息的通告更是貼滿了各鄉各鎮各縣的告示牌上,懸賞的金額頗是不錯,若是消息可靠者,至少也有十兩銀子都線索費,若是線索內容很重要的,甚至於可以獲得百兩銀子的報酬,若能夠幫忙救下人,不單單只是銀子,還可以得到北郡王的一個承諾。
北郡王是誰?那是皇親國戚,長公主的兒子,如日中天的權勢,這還僅僅只是朝廷發出的官面懸賞,更別提私底下那些大官們給出的允諾還有江湖方面的懸賞,可以說,若是有人能夠救下舞悠然帶到慕容謹面前,這個人直接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幾次擦身而過的危險,不管是尋找的人也好,亦或是翠柳口中所說的不想要舞悠然活下去的人也不在少數。
只是對方的能耐總歸是不如翠柳的本事。
易容本事能夠以自身條件塑形,可以說是毫無破綻可言,想要發現,除非是極為熟悉的人,更別提,兩個女子一道上路,丫鬟都身手還算不錯,加之蒙着面紗的小姐面容姣美,引了不少狂蜂浪蝶,算得上招搖的一路過去,倒是因此被人忽略了可能性。
慣性思考下,總會忽略一些擺在眼前的東西,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雖然舞悠然與翠柳引起尋找的人的注意,卻也只是一點而已,並未真正的放在心上,於是乎,就這般被忽視了。
這一路上倒也算得上平靜,只是有些狂蜂浪蝶免不了,不過有翠柳在,倒也不曾引起太大的麻煩。
這三日裏,舞悠然每天都會給安安匯報自己的所在地,安安也表示知道,卻並未告訴舞悠然,慕容謹等人不信他,而他是獨自一人追過來的,哪怕是春花秋月跟哈爾都不在身邊,真正的一個人追過來。
自從大婚過後,此時已經是三月初七的日子,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坍塌了需要前進的道路,舞悠然與翠柳不得不停下車子,在就近的小鎮逗留些時候,只等着前方路上的淤泥清理乾淨後在趕路。
幾日裏,舞悠然每次詢問翠柳此行的目的地,得到的不過是她的一陣沉默或是讓她少問的回答,問得多了,始終得不到回答,便也漸漸放棄了這份詢問的心思。
西鎮是這處小鎮的名字,被堵住的路是前往蕭縣的必經之路,到了蕭縣後,按着翠柳的意思來說,那是需要轉水路的打算。
一聽要走水路,舞悠然不禁有些擔心後面跟着的人能否趕得及,陸路還好說,水路方面,速度無法掌控,就怕無法很好掌控,萬一跟丟了,也是個麻煩。
這個念頭只是在舞悠然腦海中閃過片刻就讓舞悠然否了。
別人或許會感覺到無奈,可她能夠與安安聯繫,無論最終到了哪裏,都是能夠聯繫上,這點兜轉雖然會有麻煩,卻也早不稱太大的阻礙。
西鎮唯一的客棧廂房裏,舞悠然正準備睡下,哪想到客棧的門卻是被拍響,隨之而來的幾輛大馬車停在門口,那番大動靜直接將睡着沒睡着的客人都吵醒了。
就這麼大點地方,聲音那麼大想聽不見都難。
舞悠然被吵得無法安睡,披了件外衣開了窗,卻見外頭大雨瓢潑砸在地上濺起老高的水花,一些雨中奔走的人,都因着這場大雨,將腰板彎的極低,匆匆忙忙着。
一把打傘撐着,幾個婆子抬着一個聽着大肚子的婦人入了院子,在夥計的帶領下,入了明顯是花了大價錢讓對方讓出來的客房裏。
這般天氣被困在西鎮的外來人聚集在唯一的客棧,可見這裏的房間何等緊張,許多人只能擠一擠在大堂那邊打地鋪,能夠住房間的都是最初定下的客人,或是有些錢的人。
若非這邊只是一個小鎮,再好的房間也比不得大城市裏的普通廂房,唯一的優點不過是寬敞乾淨一些而已,其它倒也沒什麼特別。
客棧里的東西都讓這抬進來的夫人的丫鬟婆子們換上了自己帶着的,無論是墊子床褥還是枕頭之類,一切用度皆是上了檔次的好東西,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奢侈品。
甚至於,舞悠然還在對方搬動的東西里看到了出自同心染坊的雲染布料縫製的被褥。
而能夠買得到雲染布料的人家哪個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