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不要來的嗎?難道你聽不懂話?」老者背對着尚雲天甚是冷淡的呵斥道。
「老師,您的冤屈會有真相大白之日,在此之前,老師還是以自身安危考慮一二,若是平反之日老師您的身子堅持不住,豈非做了那讓仇人快親者痛的事。您就當只是體諒學生的一番苦心,讓大夫看看您的身子,不管治不治得好,至少是學生的一番心意。」尚雲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打動眼前這個儼然很是罔顧的老頭。
看得出尚雲天對這位老者很是尊敬,加上恩師的身份,這般行徑也是正常。
而且剛才一番話下來,也間接的證明了尚雲天所謂的請求,並未公事而是因私而求。
雖然於法不合,不過合情合理,若是不這麼做,倒會讓舞悠然看輕他。
「天兒,我知道你的好意,我這條命從離開京城後到現在,就已經讓那麼多人費了心,哪怕是太醫院的那位都說我的病無法根治,只能拖延,而且還需要根據時間的不同,身體狀況的不同改變藥方服用,否則就會累得性命堪憂。這一路上我已經足夠麻煩你們了。還是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事情了。你本就不富裕,請大夫是要花銀子的,尤其是治我的病,你這幾年哪怕省吃儉用,花掉所有積蓄也不見得可以治好,只是拖着,只會連你也被拖垮。你讓老師於心何忍。」
老者一聲長嘆,那是深深的無奈,回憶着過往的一切,想到了一路來的所有,愈發覺得如此的自己苟延殘喘的活下去,真的有用嗎?
「老師……」
「不必多說,你走吧。我不治,也不看大夫。」老者不等尚雲天開口就直接拒絕他的好意,這讓尚雲天很難過。
正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卻是讓舞悠然一把拉住,指了指自己,示意讓她來,隨後又指了指牢房的大門,示意尚雲天讓人開門,她要進去。
「來人,把門打開。」尚雲天一聲令下,大牢的門隨之打開,舞悠然朝他投去稍安勿躁的眼神,自己走了進去。
「都說不用了,你是不是不當我是你的老師,居然這般忤逆於我。」老者聽到看門聲,有聽見有人進到牢房,先入為主的以為是尚雲天不死心,想要進來勸告他,直接氣得將手旁邊放着的一隻鞋字,一甩手就吵着舞悠然摔了過來。
舞悠然一個側身,將鞋子抓在手裏,笑着說道:「老人家,那鞋子丟人可不是好習慣,別說是砸到人,就算是砸到花花草草,那也是罪過的一件事情。您說對嗎?」
舞悠然年輕而陌生的嗓音無疑讓這位老者一愣之餘,轉過拖來,望向舞悠然,自然也看到了她手中抓着的那隻他剛丟出去的鞋子,沉着一張臉。
「女兒家家的,什麼不好穿,居然穿着男子的裝扮四處招搖,你是哪家的姑娘,真這般不懂的禮數。」老人家一開口那一本正經訓斥人的嚴肅態度還真是令人渾身不自在。
尤其直接戳穿舞悠然女子的身份,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咳咳,老人家,我是一名大夫,經常四處給人看病,若是一身女子的裝扮,於情於理都不太適合,更別提,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可不是我想看見的結果。一身男裝倒是挺方便的,這跟禮數不禮數,也沒什麼關係。」舞悠然略帶一絲尷尬的輕咳兩聲後,為自己辯駁。
老者稍微想了想之後,並未糾纏這個問題,算是默許了舞悠然這套說辭。
而隨着這老者的轉身後,也讓他看清了此刻屋裏的狀況,並未看見他預料中的大夫模樣,最終方才將目光聚焦在舞悠然的身上。
「小丫頭,你是大夫?確定不是招搖撞騙的小丫頭片子?」
舞悠然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這位老先生是跟她有仇還是怎麼的,幹嘛這樣搞針對。
「老先生,我確實是一名大夫。而且我的藥鋪就在衙門旁邊的弄堂里。我若是為了騙人,用得着這般明目張胆嗎?就不怕被人抓進來蹲大牢?」舞悠然沒好氣的說道,有些哭笑不得。
「說的也是。可就算如此,你這小丫頭也就是一個剛拿了行醫資格的新人大夫,我的病你是看不了的,還是跟着天兒離開吧,我這把老骨頭也就這樣,死了也無所謂,你們就不要費心了。」
舞悠然眨了眨眼,笑着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