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金軍終於開始撤出孟陽,往北撤兵,他們還是打算走來的那條路線,往大名府走,只要安然度過黃河,那麼在黃河以北的平原上,他們可以任意馳聘。
而張邦昌與胡攸這一對極品軟蛋,率領十萬禁軍在後面掩護着,兩軍保持三十里的距離,幾乎包括各個方向,生怕哪裏冒出一支援軍來。
不僅如此,在隊伍的最前面,有着一輛馬車,馬車上面豎着一面大旗,張邦昌是下達了死命令,越過這面旗的,殺無赦。
剛剛出孟陽時,完顏宗望還下令三軍時走時停,時快時慢,觀察宋軍的陣型,見這宋軍當真穩穩保持這個距離,也沒有一個人敢越過那面大旗,心裏對張邦昌的權力是有了充分的信心。
而且,完顏宗望瞧宋軍每路就一萬餘人,而且是以道路為主,兩兩相隔甚遠,毫不顧忌陣型,心想,此時我若反悔,突然發動進攻,瞬間就可以殲滅至少一半的禁軍。
當然,想是這麼想,就算擊潰了這隻禁軍,後面還有八萬西軍以及好幾路援軍,完顏宗望當然不會做這蠢事,現在他只想儘早渡河。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就更加放下心來了。
隨即,命大軍全速行軍,爭取能夠早日渡過黃河。
金軍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到兩日,他們就已經趕到了滑州,這才停下來喘口氣。
說來也好笑,在歷史上護送金軍出境的乃是种師道率領的西軍,因為禁軍當時打的都沒有剩幾個兵了,而由於李奇的到來,京城禁軍的數量再慢慢增加,而且在戰爭的過程中,又增添了不少新的血液,兵力充足,如今反倒是為了防止種家軍偷襲。
......
這一夜。開封四城城門漸漸關合起來,原本宋朝的是不禁夜的,但是由於這是非常時期,幾天前都只是准許南城門在白天開門幾個時辰而已,如今金兵退了,百姓們得外出作業,於是將關門時間延遲三更時分。
咚咚咚!
只見一列士兵從馬行街直衝下來。奔着金樓就去了。
砰!
只見為首一人直接將門給踢開,旋即一群人就涌了進去。
金樓裏面的人才剛剛入睡,突然驚醒過來,這神都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滿是陰森森的槍頭。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個粗繩捆版的人被押了出來。
一名士兵站在門前默默的記着數。而後跑到領隊的士官面前,道:「啟稟將軍,一個也沒有跑。」
那名將官點頭道:「很好。對了,張春兒和古達呢?」
「在後面。」
「帶他們過來。」
「遵命。」
不一會兒,張春兒和古達就被帶了過來。
「鬆綁。」
「是。」
一名士兵立刻將張春兒和古達身上繩子給解開來。
那名士官拱手道:「步帥如今不在京城,但是他讓我轉告二位,還請二位放心。步帥他一定會遵守他的諾言,這金樓已經完完全屬於張娘子了,只是如今局勢一切尚未明了,就請二位先到侍衛步暫避風頭,等到步帥回來,再向二位致謝。」
張春兒點頭笑道:「那就讓將軍費心了。」
「不敢,不敢。」
那士官一揮手,直接一輛馬車緩緩而至。伸手道:「二位請上車。」
「多謝。」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開封府衙門前突然來了一隊禁軍。
一人站在門前,捶着大門,嚷嚷道:「開門,開門。」
「誰在外面嚷嚷啊!」
砰砰砰!
「快點開門。」
吱呀一聲,這開封府衙的大門剛剛打開一條縫來,就見幾名士兵直接沖了上去。將大門給撞開來,那名開門的衙差似乎剛剛被吵醒,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忽然被門這麼一撞。直接飛了出去,摔倒在地,驚醒之餘,又見一群人沖了進來,登時嚇壞了,嚷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拿下!」
兩名士兵立刻衝上去,直接將這看門的按在地下。